走到高处,在走廊上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司马舸打了个哈欠居高临下看着两只没头苍蝇在紫薇园里转来转去。
连他随意布置的五行八卦阵都闯不出去,实在是无能啊。
他摇头叹息。
江湖里没有自知之明的小辈真是愈来愈多了,如今连只苍蝇都没有的娄府就是铁证。
身边有人坐了下来,“难怪最近那么安静,原来还是你做的。”
他瞟了一眼过去,“按照你们扬州习俗,新郎与新娘在今晚可是不该见面的。”
娄默闻言有些苦恼的皱眉,低声抱怨道,“成亲可真是麻烦。”一时兴起才知道婚礼原来繁琐的让人窒息,若不是骑虎难下她早就想逃了。
“麻烦之后,便是两人终生相守,两人相守那才是更大的麻烦事。”
“你如果不愿意成亲,我也不介意。”
司马舸轻笑,“若是跟别人我还真不愿意,跟你,我倒是勉勉强强。”至少有许多意料之外之事,比在朝廷上还有趣些。
“司马舸,你今年多大?”娄默忽然天外飞了一笔。
“二十九。”
“二十九了啊,那你为什么到如今都不曾成亲……”娄默问道,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司马舸身体的某个部位。“莫非……”
他愣了愣神,随即唇角微扬,暧昧的看了过去,“如果有疑问,我欢迎你现在就验明正身。”
娄默在书香阁混迹的时间也够多了,自然知道验明正身是什么意思。她脸上微热眸里灿亮却是掩不住好奇,“颠鸾倒凤,琴瑟和谐,这种事情果真如同世人描述的那么好?”
话音刚落,司马舸猛然贴近她的身体,在她耳边轻轻的低语,“我们可以试试。”
轻微的热气氤氲在娄默的脖颈之上,她只觉浑身忽然不对劲了,微微发软,一点点痒意从心底里蔓延到身体表面,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发颤。
男性的气味,沾染了些沐浴后的清香,在月夜里氤氲出上好的迷药。
是今天的月亮太好了,还是四周的蝉鸣不再惹人心烦,又或者是一切一切都恰到好处。她想,她是被这迷药给迷晕了。迷的她不想抗拒,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
微凉的触感落在她的唇瓣之上,辗转缠绵,温柔细致的像呵护什么珍宝似的。她忍不住扣住他的肩。
微凉的触感慢慢的从唇上往下,落到她的脖颈之上,所到之处莫不是像着了火,让她总觉得热。
衣领绣扣被轻轻的扯开了,轻微的声响落在耳里,咯噔咯噔,像是在开锁。衣襟被掀开的刹那,一阵微凉落了上去,她放松似的舒了口气。
忽的,她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被用力的压了下去!
心神略微清明,眼眸掀开,透过廊上雕花可以看见一个人影落在地上,渐渐往前,便是一双沾满了泥土的黑靴,靴边绣有凤凰金边。
司马舸将娄默掩到身后确保她的春光不会外露一点才狠瞪向来人,眼中杀气横生。
来人显然吓了一跳,“主人。”悄悄的瞟了眼被司马舸压在身后的娄默,俊脸泛红。
“那两个人呢?”
朱佑仪看着地上的沙土,声音略显僵硬,“已经放在娄府墙外。”
他明明知道那两个人在,虽有花丛阻隔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还是这样对女子摆明了是想毁掉她的闺誉。朱佑仪天性正直,心中不由的因为司马舸行事无规而发恼。
若不是输了赌注,他怎么可能会跟这种贪官搅在一起!眸里登时闪过一抹狼狈与愤怒。
细长的凤眸微扬,“剥了他们的衣服挂到城墙上去。”
“是。”
“乔俊笙的下落找到了没有?”
“还没有。”
“无能。”
朱佑仪被骂无能,却又无法反驳。
“你走吧。”
“是。”
他转身就走,才走了几步就听到司马舸在唤他,“回来。”
“主子?”
“明天我成亲。”轻佻佻华丽丽的声音如同流水一般滑落了过去,朱佑仪陡然觉得身体一阵寒凉,下意识抬头看了过去,正对上司马舸似笑非笑的眼。“你去告诉那几个人,至于哪几个人,不用我多说吧。”
他定是故意的。
双拳蓦然紧握,但声音仍然恭谨,“属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