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默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你居然是江南山庄的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不过是江惟而已。”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俱是欢喜。
司马舸忍不住磨牙,很不耐烦的哼哼了两声,“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只有他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这种一无所知的感觉还真是极不好,他顺手一勾勾住江惟纤弱的脖子,青衣熟知司马舸的性子,也不敢拦虽然焦急也只得在一旁看着江惟被勒的不停咳嗽。
娄默看不过去,伸手一掌直击司马舸左肩,“放手。”
司马舸吓了一跳,左肩一低巧巧躲过那掌,怪叫,“娘子,你为了这病痨鬼居然谋杀亲夫,虽然我们还没有你侬我侬,可好歹也是拜过堂的!”
娄默啐了一口“胡说八道”,双手一勾一绕便将江惟从他手里抢了出来。
江惟摸着脖子苦笑,又咳了好几声,“默姐不用担心,这是司马的老毛病了。”
“他胡闹爱玩,也要看你的身体允不允许。”
她小心翼翼帮他抚背,好一会江惟才喘过气来。
柳叶飞扬,少年清俊若柳,女子俊眸温柔,似乎已然回到了山谷之中两人相伴之时。
由冬转春,春去夏来,半年时光已然将彼此的生命刻印在对方的身体之内。
娄默叹息了声,“真的没想到,居然还能再见着你。”
江惟面上含笑,笑容不知如何有些苦涩,心中黯然低喃,“若是可以,我情愿不再见你。”见娄默紧盯着他瞧,笑容立刻化为春日朝阳。“这就证明我们之间的缘分不浅。默姐,这边走。”
命里注定,一切已经变了。
娄默却没有跟上去,他诧异,“怎么了?”
“司马舸去哪里了?”
青衣忙道:“司马大人气急败坏的往那边去了。”
“咦?”娄默楞愣不觉好气,本不欲管他,走了几步还是停了下来,“算了,我还是过去看看。”
江惟来不及阻拦,娄默已经奔出了好远,看着她的背影他一时默然。
柳风飒飒,说不出的萧索。
“少主?”
“青衣,你说如果当年我没有离开,事情会不会变化?”
如果当年他没有负气离家,如果也没有那般年少气盛,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
“属下不知道,也不敢妄加推测。”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江惟收回视线,唇中逸出一声薄薄的叹息,声音轻微随即便隐在空气之中。
白色长衫在风拂动之下衣袂飘摇,愈发显得江惟身子瘦削如青柳,身姿温文潇洒。可在葱茏翠柳之中,这样的背影,这样的人,却是那般寂寞如初,到处都透着浓浓的悲哀与寥落之意。
青衣在背后看着,只觉得眼眶微热。
少主太苦了,苦的让他们都不忍心。如果不是少主拦着,他早就去将那些小人全部杀了!
他咬牙赶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