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欣喜,“姑娘好学识,少主给我起这名时也是这么说的。”
“算不上,只是有段时间常听人念起这首《青玉案》,一时记下来罢了。”那崖底半年,从他未醒到清醒,嘴里都是常常念着《青玉案》。时日一久,就算她再怎么愚钝也牢牢印在脑里了。
凌波从衣柜里取出一身桃粉色女装来,浅笑如花,“凌波伺候姑娘更衣。”
娄默皱眉看向那身过于娇柔的粉色女装,“没有别的衣服吗?”她向来偏爱男装俐落,就算是换上女装也是偏于中性,这种短衣长裙对她来说太过繁琐。
“别的衣服?”凌波愣了愣,恍然醒悟过来,“看奴婢这记性,少主明明都吩咐过了。”返身从衣柜里取出月黄色长裙,比刚才那件桃粉色的样式简单许多,看来是早已经准备好了的。“这些衣服早就预备下了,若少主见到姑娘换上这些衣服指不定多欢喜呢。”
娄默盯了眼那衣柜,衣柜之中的大多数长裙都与三年前她所穿样式相仿,就连衣角都绣着摇曳兰草,心中说不震动那是骗人的。江惟记的好清楚!
换好衣服,凌波请娄默坐在梳妆台前,自己取过象牙梳替她梳理一头长发。抚上娄默墨黑发亮的头发,钦羡不已,“姑娘的头发好好,真是羡慕死奴婢了。”
“太长了,太过累赘了。”
“怎么会,这么长的头发却没有一点分岔,柔滑的如同绸缎一般,怪不得少主念念不忘……”话一出口,凌波急忙掩唇,“奴婢多话了,姑娘不要见怪。”
“不妨事。”见凌波替她挽上发髻,她对上镜子里的自己的眼,略微犹豫了下,开口道,“别这么梳,跟我原来一样吧。”
凌波微怔,“挽髻可是妇人的装束啊。”
“没什么大事,挽髻太复杂了,我梳不起来。”
凌波顿时呆住,脱口而出,“那是不是代表少主还有机会?”娄默淡淡扫了她一眼,凌波知道说错了话,立马闭口不语。
考虑到娄默身上的衣服偏于简单,凌波很快便替她挽了一个通用的简单发髻,以一只紫薇花冠牢牢簪住,紫薇花开分外精致,就连花蕾部分都清晰可见。姑娘已嫁人,还是要请少主记清楚才是。
“姑娘真的好美。”
“好美?”好古怪的评价。娄默深知自己相貌偏俊却谈不上女子的柔美,美这个词汇用在她的身上着实有些不伦不类,这位凌波奴婢的审美观着实古怪。她朝镜中自己扮了个鬼脸,镜中自己同样做出那么个姿势来,非但不美,反倒丑的很。
“姑娘,早膳是奴婢端进屋子里,还是您去偏厅跟少主还有司马公子一起食用呢?”
“去偏厅吧。”三日不曾相见,她都不曾想过司马舸,说起来实在是有点对他不起。盟约既然已经定下,她非常好奇最后会以什么样的形式结束。
“是。”
娄默起身就走,凌波赶紧为她披上一件白色披风,披风之上绣着凤鸣九天分外雅致,“姑娘还是披上吧,昨夜下了雨,外面可比前些天凉了不少,可千万不要着凉了。”
“凌波,你好细的心思。”
“姑娘取笑了,只是少主身体弱,我们这些下人自然要比别人更多添些心思。不然少主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对得起主子。”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