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的意思是?”
公孙弦咬牙,“舅舅今日正是为了你手上那本柳风七剑的剑谱而来。”
此话一出,屋内一片寂静。
江惟慢慢抚上腕上玉环,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端倪。凌波忍不住开口讥诮,“舅老爷,柳风七剑是庄主的不传之秘,您老也好意思开口?”
公孙弦脸色微僵,恼怒的瞪向凌波,眼角瞟见凌波袖中半露的红绸,一腔怒意只得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公孙云人是死了,可却为自己儿子找了三个忠心不二的护卫,青衣温和擅使剑术,白衣刚烈掌力威猛,这两人都是正派弟子不会随意动手倒还好些。只有这凌波婢子,来历不明,外表温柔却最为狡诈,擅使毒物一尺红绸能够眨眼间取人首级,绝不是好惹的角色。
诸葛美娘忙笑道,“凌波姑娘可是误会了,现在大敌当前,我们夫妻俩总不能看着江南山庄百年的威望毁在我们手上。柳风七剑我们只是借用而已。”
“哼,如果不是你们‘替天行道’逼死慕容家三十六口,连人家不足半岁的小弟弟都不放过,慕容焕怎么会来找江南山庄晦气!”
慕容美娘脸上肥肉微颤,脸拉了下来,“慕容焕乃是魔头,他的家人也都恶贯满盈,我们武林正道本就该替天行道!这件事我们从不后悔!你一个奴婢,哪里知道这些东西!”
凌波还待说话,江惟冷喝一声,“凌波还不闭嘴,还不向舅舅、舅母陪不是!”
凌波柳眉横立奈何少主下令不敢不从,只得硬生生缩回已到手中的红绸,忍气朝公孙弦夫妇重重磕了一记响头,闷声道,“是凌波逾矩了,还请舅老爷舅夫人责罚!”
“罢了罢了,夫人,你不要跟一个奴婢动气,莫要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公孙弦摸须而笑,虽然笑容有些僵但仍然一派正派人士的谦恭风范。他望向江惟,“惟儿,我只问你,你怎么说?”
忽的,旁边传来碗箸相击的声音。
娄默睇向不停偷喝她手中香茗的某人,叹了一声,“司马舸,你抢我的做什么,你羞还是不羞?”
“羞什么呢?一家人还需要说两家话不成,我抢,可是你的荣兴。”
“冠冕堂皇,恬不知耻。”
“冠冕堂皇是本性,恬不知耻是本能,江山易改本性可难移。”
两人窃窃私语,忽的同时感受两道灼热刺骨的目光,目光之中带着很强烈的阴狠之意。抬眼望了过去,公孙弦和诸葛美娘俱是一脸怒气的瞪着他们。
司马舸摸摸鼻子,望向娄默,“人在屋檐下,要不,我们识相点?”
她点了点头,“确实得识相一点,况且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们理他作甚?”
“怎么说?”
“一个愿给一个愿拿,也是,江惟做了这么多年的空头庄主,好歹也得给人让让位。”
“也是,空头庄主万一哪一日拨乱反正岂不是鸡犬不宁?”
被他们这么一搭一唱,公孙弦的脸上忽青忽白,不由怒从中来,恼怒拍桌,“娄盟主,我敬你一声盟主,你这么一说反倒是我们来的不对了。美娘,媚儿,我们走,大不了到时候我们一家四口与江南山庄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