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衣服在那里,我先回去了。”他硬梆梆的丢下一句,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她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微动。
刚刚是他的逆鳞么,她无意中触到了,却不知道是如何触动的……嬉皮笑脸的表面之下,又藏着多少秘密……
是人都有秘密,与其揭开之后痛彻心扉还不如就此掩埋当作不曾见过。
从口袋里掏出火石,轻敲之下火堆再度燃烧,披剥声不断,像是深吟又像是低唱。
她唇角轻轻扬起,笑容满面。
很快三日已过,清晨时分,公孙弦与诸葛美娘大敛完毕,功布引柩,江惟一身凶服充当孝子在前捧灵,他原本身形就是清俊,白衣之下愈发显的憔悴不已。棺材之后,一个少女搀扶着一个少女在后面垂首跟着,均是一身白色丧服,白色帽沿遮住面颊看不清相貌,隐隐传来低微的啜泣,莫不让人心碎。
江南山庄声望极大,又颇有善名,如今公孙弦与其妻子无缘无故的殒命,众人心里虽然多少犯些嘀咕但一看江惟也是孱弱少年不觉疑虑也消了几分,也都跟在其后为其送行。
白帷飘摇,佛号不断,长渊路上哀寂若素,车队缓缓往江南山庄的坟地前行。
娄默跟在灵车后面走。
“姑娘,你走快了。”凌波轻声提醒,急忙轻拉住娄默快要撞上灵柩的身体。“姑娘今天有些心不在焉。”
娄默应了声,听话的放慢了脚步,脚步一慢,便渐渐的落在人群之后。
那天,他倒是被什么触动了逆鳞,虽然理智告诉自己不必在意,可心中仍然不由自主的思索。
司马舸自那日之后便不知所踪,就连今日祭礼都不见他的身影。少了他的聒噪,一时之间倒是有些不习惯。
漫不经心的走,忽的胳膊被人一拉。
“姑娘!”
娄默见凌波俏脸上均是急迫,“怎么了?”
“姑娘,少主遇见麻烦了。”凌波囊在袖中的红绸已然露了出来,美丽脸上隐约露出狰狞杀气。娄默挑眉手一拍,凌波只觉手一痛,红绸又收了回去。她拧眉,“姑娘?”
“放心,有那么多人在呢,吃不了亏的。”她睨了那红绸一眼,“血煞的名头太响,闲杂人头太多难保不被人看出来。”
凌波看着娄默的背影,怔住。姑娘她原来什么都知道……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袖中红绸,她咬了咬牙,赶紧跟了上去。
娄默没有走在最前面,反倒是护在公孙弦的棺木之前,静听人群之中的你来我往。错眼瞥见为首男子一身黑衣长袍,黑纱覆面,墨蓝眼瞳恍若晴天白日里蓝天昭昭,黑纱之下红唇潋滟隐约而现,看不清相貌,端是如此却已然让人惊艳异常。
忍不住的将司马舸的相貌与那男子比上一比,两者虽都是极美极艳之人,但总认为司马舸的相貌更加顺她的眼一些。心中蓦动,这莫非便是传言之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前面传来江惟的声音,清朗有余,依然听得出体虚之音,“逝者为尊,还请慕容世兄让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