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司马舸缩在软椅之上的昂藏身躯陡然直了起来,掀开车帘看过去,果然,在不远处的地方亮着灯,隐隐绰绰的隐约现出一方宅院。他不由皱眉。这条路他他半年前也走过,半年前可不曾见到这个宅院。
出现的太过蹊跷了。
慕容焕冷着一张脸走了过来,他真力震荡,一身黑衫在暴风骤雨之中居然洁净如初,从头到脚干干净净一点雨水不沾。他背后站着的是慕容恪,他笑眯眯的举着一只偌大的雨伞,雨水顺着雨伞边缘滑落而下,一派悠闲自得。
还真是爱现,司马舸咂咂嘴,嘀嘀咕咕,“下雨天就该下雨天的样子,显摆个什么?”
慕容焕瞥了他一眼,“前面的宅院来的稀奇,要不要进去看看?”
司马舸真的是诧异了,丢过去一记疑惑,慕容焕向来心高气傲,如今居然来询问他的意见,真真的见了鬼了。慕容焕神色闪过一抹尴尬,脸色愈发冷然,哼了声,“去不去?”
司马舸摸摸鼻子,“去,干嘛不去?”
有人上去敲门。
红色的院门吱呀一声开了下来,一个俏生生的青衣大姑娘咬着唇角笑,“公子说的极好,果真是有贵客临门,众位贵客还请进来,客房已经安排好了。”
慕容焕冷面冷眼,浑身散发着惊人恐怖的阴森煞气,大姑娘被吓了一跳,好一会才拍拍胸姣憨一笑,简单的一笑却是风情万种,哎呦了声,脚下一滑整个人倚入慕容焕的怀里,手臂竟然贴上他的身体,柔若无骨的轻挪,“爷,你这是怎么了?吓着小女子了。”
慕容焕的眼中突迸浓烈的杀气!
大姑娘心中一紧才要离开,可是来不及了,她手臂忽的被慕容焕扣住,尚未反应过来整个人直直的以着抛物线往后摔去。她尖叫一声,重重落入雨中全身湿透。
一记雨伞忽的遮上她的头顶,她抬起头,对上一张俊美的脸。那个男人朝她微微一笑,凤眸里的神采盎然,“他可是一个死男人,要色诱对我还来的好一些。”
大姑娘巧笑倩兮,白嫩的小手抚上那人白皙的俊脸,眼含秋波,身姿弓起将窈窕的曲线全部展现在那人面前,“哦,这位爷可愿意怜惜我?”
俊美的男人撑着雨伞往后退了一步,好整以暇的看着小婢女瓢泼大雨之中俯首弄姿,然后吐出一句,“你的身材不够好。”温和一笑,在小婢女凶猛的瞪视之下施施然的走进院落之中。
旁边又有人过来了,她抬眼一看,一个绝美女子在一女婢的扶持下从她身边缓缓走过,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美丽的女子,就连公子新近宠幸的那个女人都不能比得上她的一半。绝美女人神态淡然而高贵,疏离的看了她一眼,眼中滑过一抹鄙夷,“愚蠢的女人。”
大姑娘双眼喷火。
紧接着,又有两人走了过来,一人在前面走,一人在后面追,前面那女人还看了她一眼,后面那男人却看不都不看她,直接从她身上跨了过去,还不停的嘀咕,“没事睡在这里做什么?碍事。”
大姑娘真的呕出一口血来。
公子怎么找来这么一些人来!
用力抹去嘴角鲜血,她踉跄的站起来,脚下一软就往后倒去巧巧落入一具温暖的怀抱之中。她心中一喜,才要回过头施展她的妖媚之术,身子陡然一空,她又重重摔倒在水汪之中!
莫怀仁慌不迭的往后退了一步,“那个,我不喜欢你,你千万别误会!”说罢,牵着骏马仓皇逃离,生怕晚了一步就会被人饿虎扑羊。
大姑娘的脸腾的绿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水多娘裙下之臣数以百计,怎么会遇到这几个怪胎!
等她从水汪之中起身赶回宅院之中时,恰巧看见客房里的最后一扇门也被关上了,一个小婢女怯生生的走了过来,“水姑娘,那些客人说他们都累了,不用招呼了,先休息了。”还真的没有见过这般把自己当作主人的客人。
小心翼翼的瞥了脸色很不好的大姑娘一眼,“水姑娘,您要不要去沐浴更衣?”
“不用了。”水多娘沉着脸,“那个女人睡了没有?”
“萧夫人尚未睡下,她还在弹琴。”
“弹琴,还真有闲情逸致。”水多娘哼了声,“替我掌灯,我要过去。”
“惊涛拍岸,千层雪飘摇,风波如水绿水沼沼,玉门关外何处是,又岂堪人堪怜……”倦然清冷的声音在小院之中缓缓传来,暴雨来的快,消失的也快,只听的雨珠顺着房檐滑落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歌声与雨声混合在一起,清冷而宁静。
水多娘推开房门,琴声未曾停顿。红色玉串而成的珠帘内,隐约见着一个青衣女子背对着她临窗抚琴,青袍曳地恍若青莲绽放,似不是人间凡物。
水多娘目中闪过一抹鄙夷与痛恨。
就这么个女人而已,公子居然会喜欢上这个一个女人!
她掀开珠帘,珠帘发出声声清脆的声响,恨的她几乎想将那珠帘撕扯下来。她最讨厌这种声响,偏偏这个女人无聊的很,屋里内外全是这种东西。她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声音却是恭谨的很,“他们已经来了。不知道公子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