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梁怀那个养在郡王府的术士叫什么来着,这些天给他找些事做,别让郡王在剑南道待得太过惬意才是。”
宫里面活下去的都是人尖,能待在赵昊身边更是有些本事。
知道自家公公在殿上失了颜面,如今对郡王保护得极好的术士动手,看来公公今日是真的气急了。
“公公,放心,奴才一定让郡王思归心切。”
“嗯,再找个人去剑南道,梁怀就不用跟着了。看着牢里即可,别让梁怀来个死无对证。”
虽然是自己的手下人,但是赵昊也不敢明说保护宋真。
要是被旁人察觉到端倪,害了公主,他该如何向女皇交代,又有何颜面再见她。
长安到剑南道不过四五天的路程,宋真无奈,偷偷让张仁给韩宇传了消息,将自己所有写过的字迹全部销毁。
除了字迹还有她习惯的摆件也统统卖掉,对外只说是卖了还钱渡过难关。
待一切都归置妥当,宋真便得到消息,梁怀来了广都县。
待等了两三日,梁怀依旧从未审理过她,俨然是想要直接从之前的“罪证”定罪的架势。
这般宋真倒是松了一口气,比起死刑,梁怀确实是可怕的多。
那一剑刺穿腰腹,如今她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彻骨的痛意。
她恨不得亲手了结了他,但是她现在不能。
见不到反而好些。
宋真待在牢房里,悠闲的写写画画,做这个小玩意,倒是逐渐惬意起来。
郑砚到很是奇怪,拿着桌子上摆着的草编织的蚂蚱,左右端详,然后得出结论,“还行。”
宋真心情甚好,并不愿意同这人犟嘴,便由着他去。
可是有些人就是这样,越是不搭理,越是讨人嫌。
“你再编下去,这垫在地上的干草都没有了,你这是打算直接幕天席地不成?”
宋真实在忍不住,白了此人一眼。
没想到此人倒是嘴角上扬,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宋阿娘在牢里的日子倒是越来越悠闲惬意,外面为你鸣冤叫屈的百姓,如今蜂拥而至,整个益州怕是一半的人都聚在广都县,要是他们看到姑娘这般,也不知道该怎样想。”
宋真蹙眉,“关在这牢里,还不允许我自在一些?”手上正折着的青蛙被宋真深深扯断,郑砚皱眉,心道,“果然还是很厉害。”
“清河郡王是哪路杀神宋某不清楚,少卿大人还不知道吗?”
“如今能活一日便是赚了,我乐意自在悠闲,少卿大人好一番闲话。”
“如今不劳烦少卿动手,就有人正大光明了解了宋某的姓名,免得断了你们兄弟情分,大人在府里偷着乐就行,何必日日到宋某面前晃悠,显摆。”
“若是大人真的无事,不如多为这天下百姓多做些实事才是。据宋某所致,这次的雪灾,郑大人一早便有上书,要是朝廷的人早几日看到,宋真也不至于落到这般地步。”
“那时宋某也不会介意卖粮给朝廷,怎么说宋某都是一赤裸裸的商人,倒是应该有些个贪婪本色才行。”
郑砚被这几番话语扼住,最后只是道,“本官与郑祁之间本就没有兄弟情份,宋姑娘倒是要记住这点。”
“记住?”宋真轻哼,满是不屑,“大人都要结果宋某性命,记住——不是多此一举吗。”
郑砚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纠结这个问题,但是他就是想要面前这个女子记住,他不是郑祁的兄长!
他也不愿意从她的口中再听到郑祁的事。
“你好自为之吧。”
宋真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推开小桌子,她也没了做东西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