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池顺着公子所指看过去,看见那有些佝偻的背影道:“是梁湾梁大夫,国公爷请来专门为世子爷诊治的老大夫,医术就是宫里的太医也是称奇,不够为人有些古怪。”
“我有什么头疼脑热都是他看的?”李程洵问道。
西池摇头,“不,梁大夫只是在公子危机昏迷的时候才会诊治,平日里——是不会管的。”
李程洵看着那越走越远朝着东府走去的身影,“他与祖父一同居住?”
“国公爷腿有疾,天气稍变便难以入睡,梁大夫一直伺候这国公爷的日常用药。”
“嗯,你去跟管家说,在东府离我院子近的地方收拾几处好一点的院子,等会等道长做完法事,便让他去随意挑上一处院落,然后便派几位妥帖的人陪道长陪道长回府收拾行李搬过来。”
“诺。”
李程洵刚准备回屋去看看昨日刚到的两位,外面便迎进了一批军队,各个穿着皇家宫内侍卫的衣服,腰上系着一个样式的宝剑,脸上也是那般不变的冷脸。
领头的內侍是李程洵未曾见过的模样,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位武将,所穿的衣物和衣服上配饰的玉器宝剑都要比旁的高出好大一截,看样子官职不低。不过依旧位于那位內侍下首,一脸的严肃。
“这位公公是?”
那位內侍官上前扶礼,手里的拂尘一扫,“咱家海子,给世子爷见礼请安了。”
“海公公客气客气,这般‘大驾光临’所谓何事呀?”李程洵故意将那“大驾光临”几个字咬的极重,脸上堆砌的笑容赤裸裸地告诉在场所有的不速之客,今日之事必要有个解释才行。
“世子别急,别急”海公公笑得有些尴尬,“这不是坊间传闻极甚,说国公府里有妖邪,这不是皇家照怀,特意请了白马寺的得道高僧前来,帮世子帮国公府一看究竟,也好还了世子爷一份公道不是。”
“呵~”李程洵坐到位子上,对于那位海公公一没请坐,二没搭理。
“这~”海公公与后面的副将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束手无策。
没办法,副将只好硬着头皮往上死撑。
“还请世子爷不要为难属下,圣旨不可抗。”
眉眼稍稍一抬,李程洵看着那位身高八尺有余的武将,“此时你们能大张旗鼓地包围一国公府,想必今日在朝堂之上你们也是这般为难的我姑姑吧?”
內侍海子大骇,瞧瞧自己领到的是什么差事,还说这位世子爷历来最好说话的主,如今一瞧,这那里是好说话,分明是油盐不进,什么都听不进去。
也对,这官兵围府这是多大的耻辱啊,卫国公府这顶级士族的面子全折里面去了。
可是这安平王下了密令一定要将此地团团围住,而且请来的高僧里还塞了几个人。
太后娘娘出发时便给高僧带了口谕,“这什么话该讲,什么话不该讲,心里总是要有点数才是。”
这一边是摄政干权说一不二心狠手辣的安平王,另一边是性子沉稳内敛却极其护短的陛下生母太后娘娘,这两位大神打架,底下自己这些小鬼着实如在油锅里煎熬,烈火焚烧,里外不是人。
“世子爷,这大师前来也是只看看,若是有什么不对之处,也好及时遏制,以免祸乱了府上不是?”海公公觉得今日这躺差事若是办不好,这宫里怕是再也待不下去了。
“‘不对之处’?不知道到时候在那些大师空中,那‘不对之处’会不会变成本世子?”
“呸呸呸,”娘里娘气的家伙赶紧上前套近乎,“瞧世子爷说的,那哪能了!只是瞧瞧走个过场,万不敢得罪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