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俩老爷分了老太太的金库,办完丧葬后,火速分了家。不过二房手里攥着钱,并没有搬出府里,仍旧顶着杜国公府二老爷二太太的名号。
杜国公府是日益衰败,可那只是公中的银子见了底,但是大房二房口袋里确是鼓囊囊的,加上老太太的私房钱,日子过得比之前还要舒坦!
下面的奴仆们也跟着活跃起来,继续往自己小家扒拉东西。
可没有老太太护着,杜国公府里没一个人对朝廷和百姓做过贡献,皇上手一挥,便让人拿着府里上下包括主子奴才犯得种种罪状登门。
杜国公府里被查抄的财产全部充公,主子们和位分高的奴才则被发配边疆开荒。有时候活着反而遭罪,从京都到边疆千八百公里路,又是如此寒冷的天气,可以想象到他们得吃多少的苦!
不仅杜家,还有五家被发配边疆,浩浩荡荡上千人,正好随着驻边队伍前往。
这些都是罪臣,前来送别的没有几家,众人生怕被连累了,躲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上来沾染是非,让人寻了把柄?
除了些近亲和重情重义的奴仆等。
杜国公府的人们木然又羡慕地瞧着别家换上厚重的棉衣躺在驴车上啃肉烧饼,而自己却只能紧裹着身上破败的衣服,脏兮兮饿着肚子蜷缩在一起。
他们难免想到以前奢华的日子,随手便赏给下人金子银子,哪怕是燕窝他们也当成粥一日三餐喝到腻歪。谁曾想到如今他们竟然连府里最低等的车夫都比不过!
而这才刚刚开始,他们脸色更加灰白与绝望了。
“咦,远处是什么?这么多车粮食吗?咱们的粮食难道还没有拉齐?”歇息的士兵们凑在一起小声地议论着。
更是有人骑到马上眺望,车上一袋袋的不是粮食能是什么呢?可浩浩荡荡的,着实让人心惊又难免振奋。
带队的将军遣了副手骑马过去询问。
“小哥,你们这是拉得什么?”
“军爷,我们家主子听闻边境物资匮乏,衣食不继,便亲自将这几十车的粮食和棉花布匹送上。”打头的车夫扯着嗓子回道。
走进,众人才清晰地看到车队中间有一辆清雅别致的马车。
车停下来,立马有婆子上前将脚凳放好,一个冷峻的男子一跃而下,转身去接身后的女子。
那女子穿着白貂皮斗篷,里面是青色裙衫,斗篷上的帽子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精致白皙的下巴。
“窦大人!”带头的将军一瞧男子,立马上前抱拳喊道。
“齐将军,”窦昱颔首扯出抹淡淡的笑,“我家娘子见不得将士们受苦,特意把今年庄子里的出产都捐赠出来,还贴钱购置了不少的棉花布匹,以及这些牲畜与车子。”
“窦夫人大义,”齐将军连忙感谢万分地说道,“我代表将士们谢过窦夫人和窦大人!”
祝佳艺轻笑着说:“将士们在边疆保家卫国,该是我们谢谢你们才是。
虽然我能力有限,但也愿意贡献出微薄的力量。
以后每年秋季粮食下来,我都会遣人去边疆送一批。
将士们吃饱饭,才能精神饱满地站岗、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