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父面色铁青,猛地拍下桌子,“祝佳艺,你现在是我们简家的媳妇,之前的事不都翻篇了吗?难道我们两家亲戚还走不成了?
不过是伸手帮两把的事,难道他们还眼睁睁瞧着妹子因为生病吃不上饭?”
简伟迪嗤笑声,“爹,我今儿个可没少干活,最起码能将我跟媳妇的三亩地和您的一亩地给及时收割回来。
凭什么还需要我几个大舅哥来帮忙?
给谁帮忙?我大哥,还是老三?”
“就是呀,十里八乡我只听说过婆家帮娘家干活的,还没听说哪家脸大给娘家兄弟派任务的,”祝佳艺诧异于自家男人的话,不过她底气十足地蹙眉啧啧地说。“再说,大嫂家也没人来帮忙,爹这是欺负我年纪小不懂事,还是认为我们祝家好欺负?”
简家人都好面子,尤其是简父,这会儿被人如此堵住,额头上青筋一跳一跳的,却还要扯上笑,“怎么会呢?爹只是怕两家关系疏远了。
虽然你跟老三无缘,可到底嫁入咱们简家,也算是履行了当年的婚约。
我们两家还是要多走动走动。”
祝佳艺笑笑点点头,“这是肯定的呀,爹的命可是我亲爸救的,单单这天大的恩情,两家关系也不能断了。
更何况我们祝家倒贴给简家一个媳妇儿,一个工作,利息都没收回来,如何能断亲?”
简凯旋紧咬着牙,阴郁着脸看向祝佳艺,半晌才说:“吃饱饭就干活,靠天赏脸,不得勤快点!”
说罢他甩着手带气地走到院子里,拎着镰刀便大步离开了。
简伟业抹抹嘴,也闷不吭声地跟上。
“嫂子帮我媳妇烧点热水,回头我去拾担柴火,谢了,”简伟迪扯着嗓子喊了声,便给俩娃一人两颗奶糖。
俩孩子高兴地接过奶糖,脆生谢过二叔,便跑到方宁宁身边,“娘,是奶糖!二叔给的。”
方宁宁摸摸孩子们的头,笑着让他们自己吃,眼里有着浓郁的暗色。
她可是瞧见自家小叔子到处给人塞从国营饭店带回来的饭菜,孩子们得到的也是奶糖。怎么到了自家人手里,他抠搜地给这么两颗!
然而气归气,她还是小声摔摔打打地烧上水。
谁让家里这个小叔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混不吝,哪怕简父和简母都轻易不去招惹他,省得下不来台!
“累了一天了,你先去休息,”简伟迪瞥了祝佳艺一眼,便立马移开目光,“不用等我。”
炽阳已经收敛大半的热度,挂在天边光芒轻柔,笼罩在她身上,像是一层轻薄的纱,让本就明艳的美人沾染上仙气,似要乘风飞去。
他喉结禁不住上下滚动,之前方胜斌调侃的半句话,时不时冒出来,然后被他狠狠地压制回去。
祝佳艺倒是无所觉,只是撇撇嘴,“我也想去休息呀,只是我打不开锁,可能拿错了钥匙。”
简伟迪眸子一动,寻了把废弃的斧头,用力砍了两下,锁应声掉落。
这时候方宁宁也被惊动地走出来,“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