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多少遍的路,如今像是长满了钉子,让她走得颇为艰难。
地道里果然灰扑扑地只有十几袋粮食!
“没了,什么都没了,”简母瘫坐在地上,呆呆地说了两句。
她立马爬起来,冲出屋子后,便朝着祝佳艺恶狠狠地扑去!
“是你,肯定是你将家里的东西都给偷没了……”
祝佳艺身子一侧,就看到简母没有留一点力道地碰上了土墙,闷闷的声音听得她打了个寒颤。“哎呀,昨儿个我磕破了脑袋,今儿个您就知道愧疚自罚了?
这也太实诚了吧?”
简母疼得发蒙,咬牙切齿道:“你最好将拿走的东西完完全全还回来,否则就滚回你的娘家!”
祝佳艺咦了声,“娘你在说什么呢?
我屋子里的贵重物品全被人偷走了,是爹非要补偿我嫁妆,拿出三百块钱,这些都是明明白白写在纸上的。
再说,简伟刚的工作是靠着我家的关系,所以用五千块钱买断很合适,城里很多人想花钱都买不着呢!”
简母满脑子都是三百和五千块。
拿钱就是挖她的心肝儿,这会儿她忍不住抹着泪拍腿嚎啕大哭起来: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呀,怎么就招了这么个黑心肝的儿媳妇!
我跟你爹都活得好好着呢,你将家里所有钱都扒拉到怀里,想要闹分家吗?”
可惜昨晚大家伙为了看热闹硬生生耽搁了一两个小时的活,这会儿都埋头抢收粮食呢,哪怕她扯着嗓子喊出花来,也没得到除了她闺女之外人的关注。
“干嘛要分家?”祝佳艺挑眉笑着问道:“小叔子已经是正式工了,开始往家里拿钱拿东西。凭什么我们分家出去,眼巴巴瞧着不能享受?”
简母见祝佳艺怕这个,便冷笑声:“你都拿了五千块还不知足?”
“一码归一码,我又不傻,”祝佳艺耸耸肩说,“五千块只是他得到工作要付出的代价。身为供养小叔子的简家人,咋就不能享受回报?
蚊子肉再小也是肉!”
说罢,她也不再理他们,直接去了厨房,利索地开始用昨晚剩下的面烙葱油鸡蛋饼吃。
简家母女俩焉哒哒地回了屋。
简母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如果当初她没有带着闺女回娘家、顺道躲开作案时间、败坏祝佳艺的名声、偷懒不干活,那么绝对没有恶人敢从她眼皮子底下将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
想到这些好东西,她一点都没享受到,泪水又忍不住汩汩淌出来。
祝佳艺除了刚开始用不惯土灶,这会儿早就熟悉了。
鸡蛋饼极为好做,搅拌好面糊糊,往锅里抹一层油,将糊糊薄薄一层倒进去,一反一正便已经好了。
祝佳艺又做了几个蒜蓉蒸茄子,调了一个凉菜,便把用不完的面收入了空间。她洗了把脸,才拎着一篮子饼和一小罐绿豆汤,戴上草帽去了地里。
阳光炽热,众人都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可他们一点都不敢松懈,咬着牙继续忙着。只有半大的孩子们揽了送饭菜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