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祝家人也有唬人的本事,毕竟之前祝家将军们功高几乎盖主,私下里还被人冠以“祝半天”的说法,更甚至能绝处逢生破了被株连九族的重罪。
但是项家人就不够看了,他们家的老太爷最高也只是三品文臣,之后的儿孙没有一个能顶起门楣。这次说是项家被祝家牵连,倒不如说项家因为祝家改判,而也有了生路。
偏偏他们愚蠢而不知,还想着给祝家人使绊呢,却始终没有意识到被发配将会面临怎样的残酷与艰难险阻。
不需要祝家人出面,新上任的官差队长便肃着脸说道:“从京都到西疆需要一千四百余公里,我们必须要在一年内抵达,任务繁重,一天都耽搁不得!
既然祝老夫人晕了过去,那就跟祝姑娘一起歇在驴车上,继续赶路!”
驴车并不大,原来项老太太揽着小孙子和小孙女坐在上面,还挂着一圈的包裹,让项家人轻松不少。
可如今驴车要让给祝家祖孙,他们哪里愿意。
“凭什么!这是我们出钱买的驴车,凭什么让他们享用?
眼馋得话就自个儿掏钱买,心疼钱就累着呗!”
“就凭这个!”那官差猛地抽出刀来,那利刃折射的光芒泛着寒意,刺得众人眼睛生疼。他将刀递到叫唤最厉害的人跟前,冷笑声:“让不让?”
项老四的脖子感觉到刀的寒意、肌肤被刺破后尖锐发木的疼,还有血汩汩外流的微痒!
那种逼近死亡的害怕蜂拥袭来,他没忍住竟是尿了出来,骚味在开始回温的空气中蔓延开来。
“让让让!”他牙齿打架地连连点头说。
项家其他人虽心有不甘,却也没敢有其他动作和抗议声。
祝老太太跟祝佳艺都被安置在驴车上,下面是项家人购置厚实宣软的被褥,上面还有遮阳的棚子,在如此艰苦发配的路上,着实舒服呐。
祝老太太忍不住小声呻吟了声,侧头就看见睁着一对漆黑带笑水汪汪眼睛的孙女。“怎么回事?”她张开嘴巴无声地问道。
祝佳艺凑上前,极为小声地简单交代了下,还顺道给老太太塞了个茶叶蛋。
车周围都是祝家人,让项家人不得不将挂在车周围沉甸甸的包裹拎着走。
几乎可以说,在没有购置新交通工具之前,项家的驴车被祝家人征用了。
是以车里除了他们祖孙俩,还在车尾坐着四个奶娃娃。
有大房长子祝开言的一对儿女祝兴仁和祝雪梓,二房长子的祝兴乐,以及三房老幺儿祝开华!
几个小家伙都很安静听话,隐约知道家中生了变故,他们暂时得收敛脾气。
他们嗅出来淡淡茶叶蛋的味道,也仅仅是偷瞄着祝老太太,却没有一个伸手或者高喊着要,包括一岁的祝雪梓和祝兴乐。
祝佳艺轻笑着,也将剥好壳的茶叶蛋塞到他们手里,小声地说道:“吃完记得擦干净水!”
孩子们高兴地连连点头,抱起茶叶蛋就嗷呜嗷呜地小口啃起来。
他们还伸着小胳膊递到父母跟前,想要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