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五两银子,牲畜全部上缴、粮食缴半!”
两个守卫嘶哑着嗓子大声喊着。
五两银子对于孟凌峰和祝佳艺来说不算什么,哪怕他们跟旁人一样狼狈,可在路上谁没有塞点银票、玉佩、金银裸子等应急?
但是对于贫苦百姓来说,一大家子人在地里刨食一年省吃俭用下来,都不一定能攒下一两银子。
而且儿女婚嫁又是一大笔支出,温饱都解决不了,怎么可能拿出一人五两银子的过路费呢?
是以镇墙外又成了难民营!
孟凌峰和祝佳艺看了后,心里都不大好受。
交了银子,俩人进了城镇。
驿站里已经没有空余的房间,不过城镇里的居民们也都跟风地将家里搭上几块木板,就高价往外出租。
晚上街道上十分不安全,有个安身地稍微能有些保障。
孟凌峰带着祝佳艺寻找住处不大方便,又不敢将她交给旁人照顾,只能勉强寻到一处一百文钱一晚五平米的杂物间。
那是用木板和茅草垒成的,四面相当通透,白天几乎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在路上孟凌峰买了些衣服、日用品、吃食和一大浴盆的井水,用新买的骡车拉过来。
镇上的百姓们都钻到钱眼里去了,而且他们的心性也跟随大流染了污色。
孟凌峰能清楚地捕捉到他们眼里的贪婪与恶意。
他仗着祝佳艺“神识不清醒”,对外声称俩人是夫妻,内人胆小怕生。
兑了两木桶的温水,他将洁白的布巾搭上去,旁边搁置着添置桂花香的皂豆和换洗衣服,低声问道:“丫头,会自己洗澡吗?我在外面守着,洗完喊我?”
祝佳艺咬着唇瓣低垂着头,极轻地点了点。
许久没洗澡,她浑身酸臭得快要自闭了,哪里还顾得想脑子不清醒的人到底会不会洗澡这个深奥的问题。
两木桶温水在旱灾时很奢侈了,却不够洗透她及腰的乌发!
再者很久没洗澡,她得多泡会才能搓洗彻底。
是以祝佳艺仗着夜色黑沉,从空间里渡出一个大浴盆,里面盛满微烫的水。
她滴上从京都药馆里买的桂花精油,舒服地将全身埋入进去,然后慢慢地搓洗着自己的头发。
等她将自己全身上下搓洗干净,把那两桶水也都祸害了一遍,换上干净的棉布衣服,收好大浴盆,已经是半夜了!
祝佳艺打开门,仍旧拿着头顶对着男人。
孟凌峰见她头发湿漉漉地,便又取来一块干净的手巾,细细地给她擦拭着,“刚刚我忘了嘱咐你别洗头了,晚上不容易干,影响你睡觉。”
等他说完,孟凌峰浑身僵直下,一天不到的时间,他一个堂堂将军王,竟然得心应手地伺候一个半傻的姑娘!
还有往婆妈的方向一去不复返的架势……
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