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凌峰穿了一身玄色滚银红边的长衫,黑发用墨玉冠束起,脚上踩着黑身白底的皂靴,配上那棱角分明俊逸的五官,当真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战神,丰神俊朗,恍若天资!
祝佳艺瞧了都愣了下,不光他没好好看看她装扮后漂亮的样子。她也没见过他如此精神的装扮。
“哎呀,咱们老爷跟贵府的千金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瞧瞧这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媒婆夸起人来嘴巴就停不下来,更何况这俩人确实格外出众,她更是较劲脑子把库存都给清出来。
祝家人故作镇定地受了孟凌峰的礼。
“行了,张媒婆您也不用夸了,我们都是从京都来的,对孟老爷的了解,比您多。
您且歇歇,我们问他几句话,”祝母也不看孟凌峰,笑着将媒婆打发到一边,然后端起茶慢慢地喝着。
“孟老爷,我们家姑娘情况很特殊,便是普通的世家门第都进不去,实在是攀不上您。”
“夫人您言重了,”孟凌峰收敛起往日的气场,恭顺地站起身抱拳说道:“我与贵千金也算是共患难过,彼此之间的了解胜于旁人。
我知晓夫人疼爱贵千金,有诸多顾虑。
我是那人的表弟,人前瞧着风光无限,确是他推出来的一个靶子,一把利刃,一面挡住外敌攻入大贺的旗帜。
他需要我的能力,又惧怕我同族的身份,也提防我生了二心,是以不允许我拥有更多影响力,甚至不许我拥有子嗣!
不过,这世上并非他一个人说的算,也并不是权利能够掌控的。
我几经生死,最狼狈的一次便是去年染了瘟疫。我不怕牺牲,只不甘于亡于可笑的权力之争上。
所以,这次我护送小表嫂省亲后回京,禀明要上司解甲归田!
不知道夫人府上可愿意再添一口人?”
祝家人都被“解甲归田”四个字给砸蒙了,将军王都被权势给逼退,那他们之前被判抄家发配一点都不冤了。
可是,他们内心那股憋屈、那种明明可以驰骋沙场守护更多百姓的抱负,突然无处安放。
一时间祝家男儿们有些茫然,难道他们纯粹地报效国家错了吗?为何那些权臣和高坐那位,一定要用最险恶之心揣摩他们武将?
一杆子将所有忠将打倒,呵,那位连驭人之术都学不到位,何以治国安天下?
孟凌峰轻笑着说:“我年岁算不得大,却已经在战场上近十年,早就厌倦了打打杀杀,也该过安逸的生活,娶妻生子。
但是大小舅子们,你们暂且等上两三年,磨炼下自己的技艺,有得是机会!”
大家神色各异地对视一眼,听懂了他的意思。
“孟老爷的意思是?”许久,祝母迟疑地询问道。
“您不会是想要入赘我们祝家吧?”祝开言弱弱地开口。
“是,反正我现在孑身一人,没有人侍奉,倒不如让丫头呆在喜欢的亲人跟前。
不过,以后的孩子还希望岳母允许给我们孟家过继一二个。”孟凌峰笑着点头。
祝佳艺稀奇地盯着他瞧,古人不都很重视传宗接代吗?而且男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大男子主义,就是放到现代入赘的男人心里都瘪着屈辱,只待翻身就要结束这种关系。
怎么还有人上赶着入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