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看似正常人住的屋子,灯火明亮,用的东西也是上等,落一进入卧室,果然,段语阳静躺在床上。
落一没感到他有生命气息,但他面色如常人,安详的模样如睡着了一般的,看不出是死人。
古人的防腐技术真的令人敬佩,但是不放入棺中,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之中,保存不久吧。
落一缓缓走近,仔细端详这个见过两面、说过几句话的大泽质子。
落一来到榻前,伸手探向躺着的尸体颈部,没有脉搏的跳动感,没有体温,但也不冰冷。
落一掀开被子,段语阳着中衣,她撩开他的衣服,从颈部到腰部,段语阳白洁的身体上没有被刺的痕迹,那是毒杀?
她可从来不使毒。
落一明白,栽赃给鸦白的人,就是趁大家还不熟悉鸦白时才好嫁祸。
如果是盛名已久的杀手,一般都有自己的杀人手法,就算不放置杀手标示,他人一看伤口也知道,是某某杀手所为。人们就会有,“下毒什么的,定不是此杀手的做为”这种想法。
而鸦白刚现身江湖,质子的事件出现之前,鸦白只做了两件案子,鸦白是个怎么样的杀人手法,还不令人有印象。
鸦白可毒杀,可剑刺,可刀砍,没有定性,这么一来,目标就定在鸦白身上,也就没人怀疑会不会不是鸦白做的。
委托鸦白的人是谁,也没人知道,连杀手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谁人要杀质子,完全是个谜了。
这样就不会有人找到委托人身上,倒霉的只有被选中的杀手,鸦白。
这幕后黑手,狡猾!
落一目光凛厉,这狡猾之人别让她找到,不然她定要他后悔栽赃给她。
落一看着质子如常人般的面容,心里默念一声“得罪了”,便仔细地查看他的身体变化,死人的身体有更多的信息,而且不会说谎。
落一的手从段语阳颈部开始,一寸寸往下按压试探。她面色如常,好像在摸一块猪肉一般,一点儿也没去想自己现在的举动,是不是在亵渎尸体。
长指在可怜人身体上滑过,一寸寸摸索,不知这质子要是醒着,看到自己被如此非礼会是什么感受,估计得被羞耻得吐血吧。
嗯?落一眼里露出疑惑,这手感,这腹部的手感,不一般!
腹部,看是平的,但手指碰触到的,里面好像有东西。
落一俯身查看,手指戳戳,整个手掌在肚皮上摩擦,感觉到里面确实有东西。
看着白皙结实的腹部,落一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开刀查看。随即又否定了,还不到那时候。
落一低头凑近段语阳的身体,嗅了嗅,她顿时满眼疑惑,尸体身上有一丝熟悉却又奇怪的味道。
怎么会这样?
落一目光回到质子头部,她直直盯了一会儿,目光移动到质子的嘴上,亮眸中闪过凌光,落一行动起来。
她用杯子舀了一杯刚才提进来的热水,然后捏开质子的嘴巴灌进去,再抬起他的头翻出来。
落一盯着白瓷茶杯中的水,刚才还是清澈的水面上,却飘着淡淡的一层渣物,是食物渣。
落一目光冰冷,杀气乍现,真想一手下去让这质子爷再死一次,真正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