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如果，要你成为下歧人，你愿意作为下歧子民吗？”

“我……不愿意。”蒙雅犹豫了，是他潜意识里的感情，他在犹豫。

他喜欢现在的下歧，喜欢下歧安静的生活，但要他放弃以前的神螣身份，放弃家乡的存在，做个背叛者，他还是做不到。

落一明白，神螣与世隔绝那么多年，有他们自己的思想，但也一定有人如那个长老的妻子一样的想法，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想与外面的人接触，想让外界知道神螣的存在，想让世人容下他们。

神螣人不得已离开家乡外出寻找生路，他们希望能在外生活下去，融入这个世界。

他们的主人，或许也这么想，但他的做法却是绝对不可以容忍。

客栈中，落一在房间里静坐了不知道多久，荔儿看着主子也不知说什么好，总觉得主子心情大大的不好，也不去打扰她。

落一确实心情很不好，即使抓到能说真话的神螣人，也不能全部把神螣人找出来。

落一已从蒙雅口中确认了几名他知道的邻居，还有一些他知道的神螣人，有的他认识的人在别的城镇生活。

好在神螣人离开家乡也没有改名字，要找到不难。落一也派人回京告诉天暮户部有奸细的事，其他的事她回去再跟他说，那个户部的人就交给天暮去搞定了，这是紧急的。

落一在落山城又呆了三天，探子们都查得差不多，胡茂确实不是神螣人，官府自然放了他，还给了他一些补偿。

其他人就没有抓错，因为有了户部这个神螣奸细存在，就好查了些，做手脚一定会有痕迹，有痕迹就好查。有那个户部神螣奸细在手，就等于抓住神螣人了。

在落山城呆了六天后，落一就启程回枕山，她这次出来很有收获，回去之后得好好与天暮商量，再做打算。

这一次抓了这么多神螣人，又发现了新的问题，难题啊！每一次多了解神螣一点，就会有新的难题出现，反而更不能让人松口气。

一回到枕山城，落一就听到城中百姓们议论纷纷，说户部尚书因贪污受贿，被革职查办了。

“天暮动作真快。”落一在马车内，也把临近马车的声音收入耳中。

天暮一直在等落一回来，一直关注城门的动静，落一通过城门，走到哪儿他都知道。

别了王宫八天，落一刚入宫门，天暮就奔来迎接，这一次是他和落一在下歧时，分开时间最长的一次。

“落儿辛苦了，很累了吧，我们回去休息。”

天暮笑容满面地牵着落一的手，粘着她很紧，直想把她抱回寝宫去，这八天里他好几次想要去找落一。

“是有些累了，你也辛苦了。”落一知道他一人管国事，还得提防一些歹心人，也是不容易。

“落儿这次立大功了，孤一定要好好奖励你，嘿嘿！”天暮搂着落一快步往寝宫去。

“不过落儿抓到人就可以回来了，其他的交给我就好，还在外面呆那么久，都不想想我。”天暮幽怨地抱怨着，搂落一得更紧。

“有，哪儿没想你了？”落一瞪瞪他。

“那落儿说说，落儿都想我什么了？”天暮手在她腰间忍不住地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