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奔想离开,可是听到了缨儿哭哭啼啼的声音,再也装不了冷漠,转身回头,也顾不上别的,将帕子赶紧藏好,走过去把她从腰间抄起抱了起来,果真像个孩子,哭的豆大的泪珠滴在他的手背,灼热滚烫。
“抱抱!”
她撒起娇来,嘟起了嘴,“容澈哥哥,你是讨厌缨儿了吗?”
将她打横抱起之后,他发现,手感还是如前世一般,这病弱的身子,长年累月的吃药也不见好转。
这辈子,他不求孩子,只求缨儿平安,如果可以,他愿以二十年阳寿换缨儿一生平安喜乐。
“不讨厌。”
他小心翼翼地回答。
从未,他巴不得日日夜夜与她黏在一起,他怕的,缨儿如今又岂会知晓?
“你是特意过来接缨儿回宫的吗?”
是。
可是话没有说出口,就变了,“没有,我只是归还你的手帕。”
“那好吧。”
舒红缨无奈地嘟了嘟唇,少年就已经长得很高,和她小小一只的体型相比,相差悬殊。
“那容澈哥哥就把帕子给缨儿吧,那是缨儿母亲的遗物呢。”
糟糕。
容澈这才发现,他方才慌忙拿出吐血的帕子,正是缨儿的。
柔软的帕子滑过了他的指尖,快要在手心溜走。
舒红缨声音宛如莺啼,带着撒娇的瓮声瓮气,看他的眼睛都不看着自己,直接伸出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容澈哥哥“好,”他的心暖暖的,怀抱里的缨儿也乖乖地,不像前世那样抵触他,缓缓开口,“缨儿...”
她怔了怔,这声音和腔调,让她浑身像是被电击了一般,没来由地酥麻感,从手心传递到了心尖,痒痒的。
竟然想起了那个男人,吓得她心口被烫了一下。
那鹰隼的眸子,成为她内心深处难以割舍的噩梦。
“你看啥呢你!”萧如烟拍了拍自家弟弟,也不知道他呆愣的站在那里做什么。
萧元承站在宫门外,远远地看着舒红缨被一个陌生男子抱着,不禁心里有些异样的情绪。
而且,他常年习武,敏锐得很,总感觉那带着敌意的目光,不是空穴来风。
“还不是你非得来看看缨儿,可惜了,”萧如烟叹了一口气,“本以为,那疯子质子,她那样娇娇的病躯,万一被那野狼养大的质子给撕碎了都不一定,现在一看,两人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萧元承听到那句话,心里闷闷的,反驳道,“我一直都把她当妹妹,对她没有非分之想。”
只是那种情绪,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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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红缨一路被容澈抱着,也不愿意下地走动,乐得自在,伸出手把他的脖子挽得紧紧的。
而正要回金福殿的路上,突然被一个老嬷嬷给拦住了去路。
舒红缨定睛一看,这恶人面相年纪太的容嬷嬷,不就是太后身边的贴身嬷嬷吗?
“长公主殿下,我们太后娘娘请您过去,还请移步吧。”
她窝在容澈的怀里,干咳了两声,显得更加脆弱了,“原来是容嬷嬷呀,皇祖母从祁山礼佛回来了?本公主还没去向她老人家请安,实在是礼数不周,待我梳洗一番,就去给她老人家请安。”
“太后说了,让您立刻前去。”容嬷嬷面色阴寒,只是重复着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