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也并非他们本意。”
萧如烟劝慰道。
虽然这些流民无知,但也是被青州城主还有安谧所利用,不过是一群泛泛之辈,做出那游行示威还要杀死缨儿,幕后之人也是安谧。
毕竟是北齐百姓,若是不好好安顿,恐怕对缨儿这个女帝颇有微词。
她伸手摸了摸隆起的小腹,脸上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似乎在怀了孩子之后,她之前的莽撞也收敛了许多。
而面前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民,在看到了眼前的女人的脸的时候,不由得眼底惊异了一下。
“烟儿…烟儿…”
嘴里呢喃着这两个字。
“你,你怎么了吗?”
萧如烟笑容清浅,她根本就没有认出眼前的男人是谁。
男人眼底明显多了几分失落和怅然。
物是人非…
檐雨如注,顺着夜色那纷纷扬扬的雨花,他的眼睛被打湿了。隔着那层模糊的雨雾,他的眼泪也滑落了下去。
淮安候府受到了威远候府叛乱的影响,受到了连坐,如今封地和爵位被夺,他这个淮安侯世子,如今也成了丧家之犬,过街老鼠,是个人都能来压他一头。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
她已经理他这么远了。
他从小便知道萧如烟日后会是他的妻子,对此从未怀疑过。
即使他百花丛中过,可那也不过是逢场作戏。
男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对于萧如烟的无理取闹,他也从来都是纵容,每次色厉内荏地训斥她,如今想想,也是未婚夫妻之间的情趣罢了。
他以为,她会是他的妻子,这一点,无论如何都不会变的。
可究竟,是何时开始变了呢…
沈非白在淮安候府被抄家了以后,就因为在京城树敌太多,流落到了青州,却不幸染上了瘟疫,如今谁又能认出来,他是昔日那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
此时的沈非白,脸颊上满是坑坑洼洼的斑疹,眼珠骇红,衣衫破烂,皮肤也被晒黑,手指颤抖着接过了那碗热粥。
脸颊上扬起了笑意,萧如烟的眼尾弯弯,让千叶给沈非白端过去了那热粥。
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颀长的身影从身后笼罩住了她。
把那披风盖在了她的身上,她抬起了头,头顶出现了一把油纸伞,看到地正是赫连渊的脸。
“怎么这么不听话?”
他声音柔和地嗔怒,可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
“等孩子生出来了,我得天天在女儿面前说,你这个放娘亲的一点都不注意,还天天到外面跑。”
“你怎么就知道肯定是女儿?万一是儿子呢?”
“肯定是女儿,不会错的。”
赫连渊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哪有?是你太紧张了吧,我就出个门,就在外面站着,你觉得我能出什么事?我真的有这么娇气吗?”
萧如烟嗔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