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想出来的主意,以前她们又不是没想过,族中的适龄女子不是没有,只是安国公府却没有那个意思。
现在因为立储之事,许多关系都紧张,武穆侯府偏又中立着,之前成国公府家的人又不是没有登过武穆侯府的门,武穆侯却定了前翰林院掌院学士的女儿,虽说翰林院掌院已经官及从二品,可是消息放出来的时候,孙掌院已经提前致仕了。
按照这个套路,武穆侯府要娶的正妻娘家定不会离这场政治风波太近,可如今的宗室、贵勋有几个没有卷进去?
蔡夫人想了一路,本已经心乱如麻,又听得丁贵家的这么一说,顿时烦躁起来,“为的什么事?”
丁贵家在蔡夫人耳边说几句。
蔡夫人顿时讶异,“这么说是亲家太太给出的主意了?”
丁贵家的道:“可不是。”
蔡夫人坐下,又拿起茶碗来喝茶,“宣桓也是,不过是个通房,便收了。哪里惹出这么多事来。”
丁贵家的将左右遣下去,然后小声道:“大奶奶房里的丫鬟说,大爷没有反对,只是说政务繁忙要去书房,大奶奶便急了。”
蔡夫人不悦地皱起眉头。
丁贵家的又道:“大奶奶不肯让大爷走,又说,这一胎还不是因为大爷才没有的。”
淑华隐瞒着小产的原因,蔡夫人如何不知道?正是因为淑华这番贤良的做法,蔡夫人在私底下也说了赵宣桓,让他以后多多心疼着淑华,对淑华的照顾也是精心,这几日太医院的人经常来照看,珍贵的药材也用了不少。
可今天,淑华又是闹得哪一出。
“收通房虽然是件小事,怎么就容不得功夫了?”
丁贵家的道:“大爷也是这个意思,可大奶奶又说了,今日便是良辰,对她和大爷以后的子嗣是好的,还让大爷就算不当她是什么,也要不看僧面看佛面。”
蔡夫人听出里面的话音,脸又是一沉,“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请了人算过?之前淑华就提钦天监的事被我拦了,难不成又变着法在外面找了人?”
丁贵家的照实禀告,“府里除了亲家太太也没来什么人,亲家太太来之前大奶奶那屋还没有动静。”
这话说的已经不能再清楚了。
想来是淑华托了娘家找人算的,蔡夫人不禁长叹一口气。
“宣桓呢?”
丁贵家的道:“大爷听得这话急了,已经去了书房。”
蔡夫人正沉吟着要不要将儿子叫来问一问,就听外面丫鬟进来道:“大奶奶来了带着秋荷来了。”
这时候倒来了,难不成是来告状的?
丁贵家的道:“这秋荷也不是善茬,大爷和大奶奶闹起来,她还在一旁搭腔,什么要死要活的,大奶奶平日里待她好,自然又怜惜她,少不了也鼓了一把火。”
蔡夫人想起淑华才嫁进来的时候,就是这个秋荷对拨给淑华用的丫鬟挑三拣四,有两个三等丫鬟,听丁贵家的说平日里看着不错的,可就是这个秋荷找了管事婆子将这两个丫鬟换了。
秋荷毕竟是淑华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初来乍到在那些小丫鬟面前立威也是有的,可是这般泼辣的作风,在义承侯府还是头一份。
又听秋荷在这里面起了不好的作用,蔡夫人气色更变,“怪不得宣桓不喜欢她,跟她主子一个性子。天冷让大奶奶回去吧,秋荷……让她等着也无妨。”
外面寒风呼啸,丁贵家的先是恭敬地见了大奶奶,并训斥两边的丫鬟,“你们这是怎么伺候的?大奶奶什么身子,你们就让大奶奶出屋子?”连忙叫了丫鬟拿了玄狐皮的大氅给大奶奶穿上,又慌忙不迭地将淑华送回屋里,“太太想是今天着了凉,又冷又头昏的,刚躺在在榻上闭会儿眼睛,问起大奶奶,说要过去看呢,可是又怕过给大奶奶病气。要么就让秋荷姑娘在这边等,一会儿太太醒转了,定会问起。”
淑华怒气蒙心又冲动着来找蔡夫人,现在醒过神来,却也是头脑中一片空白,丁贵家的又说得恳切,也就没有反对,留下了秋荷在大太太处等,自己被丁贵家的簇拥着往住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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