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秀点点头,“大概是家里的事焦心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薛明睿从书房里出来,锦秀、木槿急忙上前行礼。
薛明睿进到内室里,容华已经侧躺着睡着了,可能是盖的被子有些厚,容华鼻尖上已经出了汗,面颊上也是赤红一片。
容华正睡着,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进来换被子,不由地睁开眼睛,看到锦秀微微一怔。
锦秀立即道:“侯爷让将被子换薄一些的。”
容华脸不由地一红,是薛明睿觉得被子厚了吧!刚才薛明睿让她先睡下,她躺下之后本来觉得被子是厚了,想着让锦秀进来换一床,可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懒得动,就这样想着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到头来还是要他亲自吩咐。
锦秀换了薄被出去,容华起身帮薛明睿脱了外面的袍子,两个人重新躺在床上。
容华想将今天的事说给薛明睿,想起昨晚的事不知道怎么开口,干脆趁着薛明睿看书,就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可能想了太多过去的事,尤其是那晚大太太狰狞的嘴脸清清楚楚地出现在梦里。
七七仍旧在侧室里挣扎着,容华向大太太申辩几句,大太太却似听不见,一切仍旧像以前一样按部就班地继续。
感觉到毒药流到她嘴里,腥腥的,咸咸的,蛰的嘴唇针扎样的疼,容华不由自主地攥起了手指。
似是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容华这才忽然醒过来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红罗帐,还有灯影绰绰,才知道刚才的是一场噩梦,自己早就离那件事远远的,现在的自己重获新生,嫁到了侯门又诰封了一品夫人,不论是陶正安还是大太太都没有了权利再随意地决定她的生死。
容华睁大眼睛思量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是薛明睿叫醒的她,嘴里是腥腥的味道,嘴唇一抿有些刺痛,是被她自己咬破了。
容华侧头去看薛明睿,他细长的眼睛露出些关切不由地让她心里一暖,容华红着脸低头解释,“我做了个噩梦。”
听得他问:“什么梦?”
那个梦怎么能和他说?就算说给别人听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容华低头道:“也记不太清了,只是觉得很可怕。”这样含糊的理由,他不一定会相信。
容华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急于掩藏自己秘密的幼子,不敢去看大人的眼睛,只能硬着头皮应对,然后祈盼顺利过关。
薛明睿细长的眼睛果然微微一眯。也不知是不是她乍一醒过来尚又一丝的朦胧,她眼里薛明睿平日清冷的目光不知怎么的变得十分柔和,没有探究的眼神,也没有追问她的意思,容华这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她刚才有没有说梦话,如果她说了梦话又这样说了谎,那可就真的是……
容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长长的睫毛颤颤了两下,小心翼翼地看他几眼,然后像做错事一般,在他眼里一直是懂得进退,聪明坚强的女子也会有这种俏皮的一面。拼命地掩饰着自己心内深处的秘密,不相信任何人,不敢向别人说半句。
小小的肩膀平日里看似比任何人都要坚强,其实也是柔弱的需要别人保护。
薛明睿转身要将灯吹灭,手臂却轻轻被容华拉住了,“我想要看会儿书。”
娇弱地说了一声,眉宇中仍有怯意,是刚才的噩梦未散吧!
“你睡觉吧,我有公文没看完,还要凑着灯看一会儿。”
容华顿时愣了,他刚才明明是要吹灯睡觉,却怎么又翻起公文来。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才生成八小姐那段时间,不相信身边的任何人,特别害怕黑的屋子,每晚都要点着灯才能睡。
看着薛明睿的身影,容华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朦朦胧胧醒了几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都看到薛明睿仍旧就着灯看书,最后一眼看到薛明睿在看她那本《天工开物》,再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人,锦秀坐在床前的锦杌上做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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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仍旧要去排队挂号。。。
挂的是内分泌,号十分紧俏,比上次走的更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