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亲王妃看看郡主,“去瞧瞧花厅里都布置好了没有?”
安亲王爷只有这么一双嫡出的子女,郡主是长女却没有跋扈的性子,为人又难得的仔细。
郡主应了站起身看向容华,容华冲她微微一笑,郡主脸上也顿时浮起些笑容来。
郡主走远了,亭子里只剩下安亲王妃和容华。
闲话了些家常之后,安亲王妃将手里的盒子递给容华,“武穆侯夫人,将这盒子妥善收好。”
安亲王妃目光闪烁,容华伸手将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张土地的鱼鳞册。
容华脸色微变,将盒盖一压,推回安亲王妃眼前,“王妃,这样贵重的东西,我是怎么也不能收的。”
安亲王妃道:“鱼鳞册已经更了名,就在武穆侯夫人名下,我们也是帮夫人购得的田地,绝没有其他,夫人放心拿了,这件事武穆侯也是知晓的。若是夫人不收,难不成还要我亲自安排人去替夫人管理不成?”说着颇有深意地笑笑,“男人的事我们女人不懂,只要他们吩咐如何我们照做就是了。”又将盒子推到容华手下。
容华将手拿开,看向安亲王妃,“即便是侯爷在也不会收这样贵重的礼物。”
安亲王妃眉毛一低,“你这孩子怎么……”
正说着话,安亲王妃身边的丫鬟匆匆忙忙地跑来,在安亲王妃耳边说了几句话。
容华隐约听到,世子两个字。
安亲王妃顿时站起身来,“还不让人去追,快去禀告王爷。”
那丫鬟刚要退下,只听得一个清澈的声音道:“等一下,王妃听我一句话。侯爷不会答应的。”
安亲王妃诧异地转头看向容华。
容华将盒子拿起来放在桌子中央,“侯爷在王爷府里,又收了这样的大礼,这时候万一有个什么差池,谁又能说的清楚?再说妾身知道侯爷的性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
安亲王妃只是略微迟疑,又皱起眉头来。
容华道:“王爷能和侯爷站在一起办理案子,本来就已经是得天独厚,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将案子查清楚,圣朝无阙事,自然会有明断,万万不能将好端端的官盐贩成了私盐啊。”
怕安亲王妃不肯听她的话,她几乎一口气地说将出来。
“母亲,”听到武穆侯夫人说出这样一句话,郡主跑进亭子内,哀求安亲王妃,“母亲平日里不是常夸哥哥说话有道理,办事有分寸的吗?现在怎么就不相信了?”
安亲王妃道:“这种事岂是我能决定的。”
容华低声道:“侯爷一定会劝说王爷,”将盒子拿起来放在安亲王妃身前,“王妃将这些东西收好。”
安亲王妃抬起头看向容华。
……
薛明睿和安亲王爷进到堂屋,下人上好了茶就退了下去,安亲王爷先是说了几句客气话,之后话锋果断一转,脸上顿时露出急切来,“都说武穆侯为人公正,我也十分知晓侯爷的品行,以前安国公与我也是极好的。”
薛明睿点头道:“听祖母说过,王爷那时候经常去家里。”
安亲王爷道:“之前就有这份情谊在,何况还有姑姑……”
薛明睿似是听出了什么,抬起头问安亲王爷,“王爷是不是有什么事?”
安亲王爷顿时为难起来,“如果我有些事想让你帮忙,”语气一深,目光焦灼,“你肯不肯?”
薛明睿不动声色,看向安亲王爷,“王爷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安亲王爷道:“总之这一次是着了人的道,万一这样闹到御前,我也百口莫辩,莫须有的罪名眼见就要落在我头上。”
薛明睿道:“这话怎么说?”
安亲王爷有些迟疑,似是怕薛明睿不肯帮忙,叹口气坐在座位上。
沉静了片刻,薛明睿的声音清澈,“王爷是不是说工部贪墨的银子?”
安亲王爷睁大了眼睛,“你……已经知道了。”
看到薛明睿的表情。
安亲王爷心里一沉,“一定是有人安排好了,故意将银子运进我的庄子里,那庄子虽然是我早就购得的,可是一直都在修葺,就没有仔细注意过,还是这次清理,下人们才发现慌忙来报。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直说了,与其这样还不如想想对策,总不能凭白蒙冤。”
薛明睿看安亲王爷,“王爷的意思?”
安亲王爷站起身,“施勉的一处私产就在我那庄子附近,我已经事先打听好了,只要武穆侯肯帮忙,我这就让人将银子运去施勉的庄子,到时候武穆侯查到了贪墨的银子,也能给皇上一个交待。”
薛明睿听得这话,顿了顿才道:“是哪位清客给王爷出的主意?”
安亲王爷被问得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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