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哥似是听懂了,伸出手来捏住自己的鼻子,像自己在喝苦药一般,“润哥乖。”
老夫人听到润哥的声音,埋怨地笑着说钱氏,“不要吓坏小孩子,我哪有什么病,只是有些累。”
润哥却一本正经地重复道:“润哥乖,曾祖母少喝苦药。”
老夫人顿时被逗笑了。
容华看看坐在角落里的钱氏,怪不得老夫人喜欢润哥,钱氏将润哥教的确实好,让人看着就喜欢。相夫教子,钱氏已经做到极致了,平日里从来不大说话,一心全都扑在夫君和孩子身上,老夫人看钱氏的目光里总是带着几分的满意。
大家的目光都在润哥身上,二太太看向三太太,“三叔呢?还没回来?”
三太太不禁紧张,“还……没有。”回头看看邢长远家的,邢长远家的慢慢地退了出去。
邢长远家的一路放慢步子,装作和平日里没有什么不同,到了二门上,找来信得过的婆子让婆子安排下人去府门口等三老爷。
那婆子下去,邢长远家的还是不放心,自己也在二门上等。
邢长远家的刚寻了个地方坐下,刚才出去的婆子急急忙忙地回来道:“不好了,有几个人冲着府里过来了,该不会是……”
邢长远家的脸色顿时变了,让那婆子,“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看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到最后已经带了颤音,那婆子也明白此中的厉害,忙转身出去,谁知道左脚绊了右脚顿时在二门前摔了个跟头。
那婆子也不管是不是摔了个鼻青脸肿,爬起来忙去了前面。
邢长远家的心里渐凉,说不得就是那些人不肯善罢甘休,拿了三老爷的银子仍旧要闹个满府皆知,好再向府里拿银子。三老爷毕竟给人写了白纸黑字的,就算找了衙门的人将这件事压下去,也会弄得满城风雨。
邢长远家的在二门前紧张地转悠,冷不防地从外面进来个人,邢长远家的整个人就撞在那人身上,脚下一崴晃了几步才算站稳。
这邢长远家的是三太太身边得力的妈妈,平日在府里素来替三太太发号施令,这会儿为三老爷的事心神不宁,心里聚积了怒气无处发放,抬起头来见撞到的是长房做杂事的婆子苏长久家的,于是便瞪起了眼睛,“狗样的,巴巴地赶着要去投胎?”
苏长久家的本要赔礼道歉,哪知道邢长远家的揪住骂个不停,于是干脆也不低声下气,只道:“前面来了几个无赖闹事,我男人找几个家人要将无赖赶走,我过去看了看,谁知道回来就撞到了您。”
邢长远家的一听,剩下的话顿时噎在嗓子里,看苏长久家的站着不动,忙又换了口气,“那……那……赶走了没有?”
苏长久家的道:“还不知道。”却往府里走去。
苏长久家的向前走一步,那邢长远家的急忙让开路,跟在苏长久家的旁边打听起消息来,“要不要让人去府里禀告?”
之前怒气冲冲,现在却跟在一旁赔笑。
苏长久家的睃了一眼邢长远家的,“谁知道,应该不用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邢长远家的在一旁附和,“是啊,也不是什么大事。”
送走苏长久家的,邢长远家的等到那婆子进来回话,“府里的几个家人将那些人赶走了。”
邢长远家的顿时松口气。
那婆子却又道:“谁知道刚好遇见了大爷从衙里回来,现在大爷在那边,也不知道有没有问什么话。”
邢长远家的顿时眼前发黑。
本来还以为就能顺利度过这一关,谁知道会这样巧偏被大爷遇见了。大爷遇见了如何能不问……这件事是怎么也遮掩不住了。
……
容华给老夫人揉了半天后背,老夫人觉得舒坦多了,拉着容华的手和蔼地笑,“你快歇歇,让雪玉上来做。”
雪玉忙将容华扶下来,自己上炕给老夫人揉后背。
容华找了个锦杌坐下。
纵使三叔父这件事能瞒过府里其他人,却也是绕不过老夫人的,本要与老夫人说起,没想到老夫人却病倒了。
现在将事原原本本地说与老夫人听,又恐加重老夫人的病症,只有等薛明睿回来再做商议。
容华看一眼紧攥着帕子的三太太。
也不知道薛明睿和三叔父将事办的如何了?她又提前让苏长久等人瞧着府前,嘱咐苏长久但凡有什么人来闹事,就让家人将人压下等到侯爷回来处置。
事情顺利的话,应该能等到薛明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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