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先帝已不在,唯一的真相,也随它入了坟墓。”燕洵叹了口气,又看向了沈相言,“沈兄长边征战东洲,可否听过此事?”
“东洲向来敌对漠北,这王子一事,我倒真没听过。”沈相言敛眸,转动了手指上的指环,这一幕恰巧被燕洵尽收眼底。
燕语迟见屋子里气氛凝重,突然握住了沈相言的手,“天太晚了,我送你走吧。”
沈相言一一告别后,便随燕语迟来到了中庭,途中路过几个打着火把巡逻的侍卫,火光拉长了二人的身影,那影子随之不停摇晃,吸引了燕语迟的目光。
“听说……你把东洲来的那个女孩,留在府内了。”燕语迟率先开口,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倒让沈相言眉眼一弯,笑道,“阿秋对你说的?”
燕语迟先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古灵精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一直看着你。”
沈相言伸手轻轻地敲了敲她的脑袋,道,“怎么,去兵营几天,就学坏了?”
“秋水那孩子机灵,自尊心也很强,他阿姐若在别处他必然不放心,留她在府内也不缺她一口饭吃。”沈相言耐心地解释道,却见燕语迟的脸越来越黑。
只见她停下了脚步,语气淡淡地道,“你走吧。”
“怎么了?”沈相言问。
燕语迟转身,不再多语。
一直回到府内,沈相言都不知道燕语迟到底为何生气。见一女子突然推开了书房的大门,沈相言竟差点没认出,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女孩竟是那日在山洞里奄奄一息的她。
“你叫?”待在府内几日,竟还不知她叫什么名字,沈相言开口问道。
“叫我白萩就行。”女孩一直低着头,从手帕里取出了一块黄金放在了沈相言的面前,“将军救了我一命,小女子无以回报,将军收下这个,我在府内也住的安心。”
短短几句,却说得毫无底气。
未等沈相言开口,白萩便跪在了地上,“求将军收下!”
“也好断了府上那些人的闲言碎语,我晚上也睡得安稳些。如若将军今日不收下这碎两,我便立马离开这里。”白萩话说得十分果断,见她如此,沈相言只好收下。
“好。”沈相言答应了她,见她转身要走,又叫住了她,“若不愿听这些闲言碎语,我替你找一处安宁的院子,调一些暗卫保护你,到时候你便与你弟弟住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白萩一听,欠身道,“多谢将军。”
望着她的背影,沈相言内心竟有些不自在。等阿秋进来时,沈相言突然开口问,“府内上下人这几日,对白萩姑娘如何?”
阿秋坦白,摇头道,“大家表面对她保持距离,背地里也有人抱怨,不愿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待在这儿。”
“老夫人也说,让将军您尽早将其劝离为好。”阿秋接着说。
沈相言闻言,眸色一深。
“这两日替白萩姑娘找一处院子,让她离开这儿吧。”沈相言说完,阿秋便看向了他,反复问他,“将军这是为何?”
“您与白萩姑娘素有一面之缘,但将军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阿秋问。
沈相言微微一怔,倒觉得他的语气带有几分质问,又回忆起了方才燕语迟问的那句,于是开口道,“帮个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