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段钰霍然起身,指着地上人道,“把这目中无人的畜生关进大牢!”
眼看着那苏家公子要被拖走,闻声而来的苏大人吓得脸色一白,跪在了段钰身前,“陛下饶命啊,犬子只是喝醉了酒一时失言,请陛下饶他一命吧。”
这苏大人此言,倒像是他儿子无辜得很。
想必这苏览也是被他宠坏了,才会如此目中无人,在陛下面前也敢造次,这苏览也算得上史上第一人了。
“饶了这位公子,恐怕日后人人都可以在陛下面前撒泼了。”扶苏策站出来主持公道,此言一出,那苏大人的脸又红又白。
“陛下,求您念在老臣多年效忠朝廷的份儿上,就饶了我这儿子吧,我苏家就他一个独子呀……”苏大人耍上了他以往的那副无赖样。
段钰依然表情冰冷,“朕已决心将他赐死,若尔等有人为他求饶,视为同罪。”
那苏大人眼看着无望,又转身去求燕洵,“燕相,求求您高抬贵手,饶了犬子一命吧?”
薛梦凝心中有气,却也不想当众撒出来,为了维持她大家闺秀的样子,只好强忍着怒意道,“苏大人难道不知道您这位好儿子方才说了什么?”
“妾身早早便知苏大人要将女儿硬塞给燕家,奈何被拒绝后心生怒意,派自己的儿子来婚礼上闹上一闹?”薛梦凝道,“然后又贴着一张老脸来买人情,说自己的儿子无意为之,不过这个无意今日看来,便是故意为之。”
“若是人人都学会了这一套,去嘲笑一个身体抱恙之人,在这上层如此肆无忌惮,那么活在底层的人,岂不是必死无疑?”薛梦凝说完,胸口处气得上下起伏,但表面上却始终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那苏大人闻言,眼前这女子果真不简单,“燕南郡主此言无非就是在夸大其词,一句话怎么可能逼的一个人去死?”
“更何况我儿子无非是开了一个玩笑,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苏大人说完这句话,一旁竟然还有人觉得他说的对,薛梦凝只觉悲哀,道,“那好。”
“打断苏览两条腿,再派上三两个婆子,日日在他耳边骂他是残废,这事儿便不追责了。”薛梦凝道。
以其人之身,治其人之罪,这还是最初燕语迟教会自己的那一套。
想当初,薛梦凝当街被一流氓调戏,那流氓仗着是富家子弟多次强抢民女,非要娶了薛梦凝为小妾,燕语迟路见不平站了出来,不仅为她赶走了这流氓。还为这流氓讨了一个相貌凶狠,还会武功的老婆。
婚后不到几日,那流氓便无故自尽了。
这苏大人立马便变了脸,“燕南郡主这是要寻私仇不成?”
薛梦凝却道,“那边听从陛下安排。”
段钰刚想下旨,那苏大人只好咬牙,答应了下来。
望着二人灰溜溜地离开后,这场闹剧便也因此结束了。
大家喝酒地喝酒,交谈地交谈,薛梦凝推着燕洵的轮椅,挨个与大家敬酒,神奇的是,那白酒倒在其他人的杯子里是酒,倒在二人的杯子里却变成了白水。
事后,燕洵问她,薛梦凝便说自己提前背了阴阳壶,因为她曾听过燕将军滴酒不沾的缘故。
燕洵暖心一笑,道,“你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