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是大哥让你说给我听的吧?”以燕语迟对薛梦凝的了解,她绝对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二人许久未见,却并未生疏。
薛梦凝将大婚之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燕语迟,听说那闹事的苏家公子次日便昏死在了天牢之中,苏大人在陛下殿前跪了整整一夜,陛下才恩准将他那儿子送回去。
苏大人找了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名医贤士,却都无法妙手回春,那苏家儿子如今成了一个植物人,终日躺在那床上,只留下了一口气在。
“这苏大人不会寻仇吧?”燕语迟凝眸,目光流露出一丝担忧。
“怕什么。”薛梦凝道,“此事他们有错在先,我们问心无愧。”
不过以燕语迟对苏大人的了解,那苏大人绝对不会饶了此事,更何况苏家那儿子乃嫡子,好好的一颗独苗就这么没了,想必这梁子也就结下了。
“还有……”薛梦凝低头浅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快当姑姑拉。”
“啊!”燕语迟喜出望外,脸上的病态此刻全然不见,伸手将她抱住,“哈哈哈哈,我真的太开心了。”
晚饭后,燕语迟提出与薛梦凝一同回京,沈相言放心不过,从医馆里取出了上好的滋补药,又跟在了她们的马车后,一路护送她们回京。
回到沈府后,沈老夫人见到了这个许久未见的儿子,也是一把老泪纵横,又哭又笑,“我这个苦命的儿子呀,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女人。”
“那燕语迟,就是你命中克星呀!”沈老夫人道。
“娘,你胡说些什么。”沈相言道,“来人,将老夫人带下去休息。”
谁知道这沈老夫人却撒起泼来,“相言,到此为止吧。你若再这么下去,迟早会被那燕语迟给害死的呀!”
沈相言不知发生了什么,等送走老夫人后,阿秋上前来,“之前,我便想给您讲这件事。谁知道您回京匆忙,属下竟忘了。”
“还请将军知罪。”阿秋跪在了他的身前,却被沈相言扶了起来。
“何事?”沈相言问。
“老夫人在郊外那神庙里为您算了一卦,庙里的老师傅说,燕将军命中克您,若你二人执意在一起,恐怕日后会双双惨死……”
阿秋不忍再说下去,他自然向着沈相言这边。
“你信这些?”沈相言突然问了一句,端起一旁早已凉透了的茶水,一饮而尽。
“不得不信。”阿秋道,眸中宛如死水。
他并非讨厌燕语迟,只是担心燕语迟有朝一日,真的会连累到沈相言。
沈相言起身,将自己关进了书房。
夜里,蝉声不断,初夏不请自来,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荷花香味。沈府门外,一个戴着斗笠的黑衣女郎轻轻叩门,沈老夫人身边的老婆子开了门,对其笑道,“这边请。”
这老婆子将这黑衣女郎,绕过了沈相言的院子,一路轻车熟路地将她带到了沈老夫人的房间里。
黑衣女郎一进了屋子,便取下了斗笠,贴心地放在了一旁的檀木桌上。
来人竟是苏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