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燕语迟杀了燕家的长辈,担心事情败落影响自己的官途,便将所有知道此事的人赶尽杀绝。这是最开始的版本。
后来,那些流言开始不断的扩张,说是这燕语迟就是那京城失火案的凶手,去东洲一趟无非是摆脱嫌疑,她真正的野心是想当女帝。
“荒谬!”段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力道之大,那张定制的龙纹胆木桌竟出现了裂痕,一旁的扶苏策眸色一深,看向了方才说话的人。
“这位大人话说得像真的似的,难不成燕将军的这些流言都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扶苏策道。
那大臣脸色一白,忙跪了下去,“陛下,老臣只是如实相告,并无他意啊。”
“如实相告?”扶苏策继续道,“难不成这位大人认为,方才这些话都是真的?”
那位大臣自知说不过这扶苏策,一时间竟无言相对。
整个朝堂上的人都心知肚明,扶苏策与段钰是一条船上的人,而他们二人,必然是站在燕语迟这边的。
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燕语迟就是那流言中所说的,恐怕仅凭这一张嘴,难以让燕家倒下呀。
“陛下,依老臣所见,不如先将燕将军关押大牢,等查清此事后,再一并发落吧。”苏大人站了出来,心里摆明了幸灾乐祸。
这苏大人如今是文臣里的红人,仗着官威早已背地里拉拢了无数人。
见他一发言,就连新进的文臣贤士都跟着他说话。
谁知段钰竟站了起来,来到了那苏大人的身边。
“燕将军此刻身受重伤,你提出要关她进大牢,这就是要了她的命呀?”段钰阴阳怪气地道,“当初你家那儿子在燕相新婚时出言不逊忤逆朕时,你舍弃老脸为他求情称他年纪尚小,如今燕语迟她一个女子,为了查清李府一口冤死的真相,一去便是大半月。”
“朕知道你们这些人心里容不下她。”段钰沉声道,“巾帼非好汉?无非是女子之地位崛起,让你们这些人多了几分威胁罢了。”
“什么女子就该生儿育女,就该如何如何,若有朝一日,也有人指着你们的脸,为你们戴上枷锁,届时朕倒是很好奇,你们又是怎样的一副嘴脸。”
段钰轻轻地扫了一眼苏大人官帽下的白须,叹了一口气道,“朕看你们在这朝堂上并非相亲相爱,反而暗帝勾结,彼此算计,朕倍感心痛。”
“这样的国家,有朝一日必会毁于此。”段钰怒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苏大人跪在了地上,道,“陛下饶命,老臣一心为了漠北江山着想呀!”
“为了漠北江山,牺牲一个女子?”段钰冷笑一声,整个朝堂便安静了下来。
门外的内官道,“燕相到!”
今日燕相原本已告知内官,要处理家中的事,请假一日。
薛梦凝推着燕相走进了这大殿,整个大殿安静地能听见身旁人的呼吸声。
“陛下,臣有一事相告。”燕洵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