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失去了感觉,所以这八大件才对他无用?”燕语迟似乎理解了过来,脸上也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想不到这世间竟有如此狠毒的草药。
“百怒草并非中原之物。”那狱卒道。“至于来源自哪儿,恐怕还需要将军去查了。”
“难不成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这儿!”燕语迟心有不甘,明明真相已经近在咫尺,她不想放弃。
许老三依然像个没事人一般仰躺在木板上,尽管嘴边的血迹还未干涸,却还有力气嘲笑她,“还以为你有多厉害,你们燕家的人,也……也不过如此嘛!”
燕语迟恨不得走过去一刀解决了他的性命,但她不想再浪费时间,便吩咐狱卒好好看着他,切不可让任何人接近他。
自己则回去搬救兵,阿秋饱读医书,不知能不能救下这许老三。
就在她离开前,许老三忽然叫住了她,“女英雄!”
“哈哈哈哈哈——”他长笑几声后,大喊了一句,“切不可相信亲近之人!”
燕语迟停下了脚步,转身便看见那狱卒一刀了结了那许老三,随后又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血溅了一地。
燕语迟连忙跑去探了探许老三的脉息,似乎察觉到他还有一丝气,连忙摇动着他的身子,又想起他体内在百怒草的作用下没有感觉,又是拍脸又是摇晃他的身子,好在许老三最后睁开了眼,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燕语迟捂住他的伤口,原本有千万句话,到嘴里时却只剩下一句抽噎,她问,“他是谁?”
许老三只是笑了笑,捏紧的拳头一送,一颗白色的棋子滚落在地上,这许老三便断了气。
燕语迟捡起了地上的棋子,此时大理寺的人闻声而来,对于那个自杀的狱卒,大理寺并未给出合理的解释,只给了她一个“往后加强自查”的借口便胡乱搪塞了过去。
走出大理寺时,阿秋早早便在门前等候,只不过因为沈家陷入争议,阿秋不便进出大理寺的缘故。
见她走了出来,阿秋忙上前去询问一句,“将军,那个许老三不是散步流言之人。”
听阿秋怎么一说,燕语迟原本愧疚的情绪此刻消失不见,她忙问,“可查到了什么线索?”
“沈家调离了一半的暗卫调查此事,发现散步沈家流言之人,和散步燕家谋反一事的人,是同一个人。”阿秋这么一说,燕语迟瞬间便想到了一个人。
“难道是燕禾?”燕语迟凝眸,那燕禾想来做事不过脑子的人,怎么在这散播流言蜚语一事上,竟然能做得这样拖泥不带水,甚至还牵扯出了这么多人来。
阿秋告知燕语迟近日行动务必要小心谨慎为好,切不可独自行事。燕语迟嘴上虽答应了他,但回府的路上,却一直想不通一件事。
燕禾何时认识了这么多人?
他又为何要这么做?
种种疑问在燕语迟脑海里闪烁,她手里紧紧地攥着许老三死前一直握着的棋子,停在了自家门口。
她低头扫了一眼手中还带有血迹的棋子,忽然想到了一句话。
大局未定,天下谁人不为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