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歌带着阿秋进了府,恰逢大夫人在庭院里的一处小楼阁上奏乐,楼阁上的薛梦凝认出了他,便停了下来,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来到他的面前。
“见过夫人。”阿秋朝他行了一礼,便觉得这薛梦凝似乎在打量着自己。
“你是沈将军跟前人?秋先生吧!”薛梦凝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激动。
但阿秋自觉未曾与她打过交道,回答一句,“正是在下。”
“早就听闻秋先生医术过人,不知可否为我瞧瞧这肚子,我自幼身体不太好,不知会不会影响胎儿……”薛梦凝一脸愁容,声音也越来越小,往日的那副神采早已消失不见,整个人瞧着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夫人过奖了,小生医术不精,担心诊错了病情。”阿秋婉言拒绝,却不知这薛夫人也不是这么容易就打发的。
“既然秋先生不愿为我诊脉,此番便是我自作多情了。”说罢,薛夫人便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倒像是阿秋欺负了她。
薛梦凝身旁的丫鬟怒吼一声,“大胆,夫人之请,你敢不从!”
薛夫人则略带责备地看了她一眼,那丫鬟才闭上了嘴,薛夫人转身对阿秋道歉,阿秋只得应了下来,道,“等我处理好将军交代之事,便来替夫人诊脉。”
“那便有劳秋先生了。”薛梦凝这才满意地离开。
等一行人走远了,阿秋眸色一深,似乎觉得这个人有些奇怪,但他一个大男子,岂能猜透女子心思。便问一旁的渔歌,“你可了解你家这位夫人?”
渔歌有些警惕,语气也低了下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阿秋忙解释道,“无事,我只是想了解夫人的喜好,以便能治好她的心病。”
“心病?”那渔歌微微一惊,“夫人才嫁进来不过半年,身子一向矫健,自打有孕以来,从未给生过大小疾病,你怎知夫人有心病?”
“夫人方才自述身子不适,但我从表面观之,夫人面色红润,并无病灶之相,却坚决要我为之诊脉,这不是心病又是什么。”阿秋道。
那渔歌只是一个二等丫鬟,又是燕语迟院子里的人,对这大夫人自然了解得不是很多,自然解答不了他的疑问。
眼下送礼为紧,阿秋便将此事放下了。
二人不知不觉来到了燕语迟的院子,云凌看见二人前来,便拦下了他,“小姐正在换药,二位稍等片刻。”
“谁来了?”燕语迟的声音从云凌的身后传来,只见她缓步而来,炎炎夏日,她只穿了件淡薄的翠粉色玲珑袖长裙,袖子上似乎嵌有小铃铛,随她走动之际伶仃作响,声音不大,听起来十分悦耳。
“你怎么来了?”燕语迟看向了阿秋。
阿秋忙将手中之物递给她,“沈将军说你这几日为老夫人一事操了心,特地差我来将此物送给你。”
“糖油饼?”燕语迟一眼就认出了那盒子出自城西那家甜品铺,隔着那层木盒,便能闻到一股糖油饼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