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航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若此事放在自己的头上,必然也是一副束手无策之状。天已经黑了,燕洵特地调遣了几个有眼力见儿的人来燕语迟的院子里守着。
燕志冷冰冰地望着燕洵,他吩咐这儿吩咐哪儿,活像是在给语迟操办后事似的,便气得拦在了燕洵的面前,语气阴阳怪气地道,“相爷真是好胸怀,这亲妹妹还没死呢,就在这儿安排后事了?”
燕洵见他气在心头,便耐心的解释道,“明日就算寻遍中原名医,恐怕也无济于事。”
“可是大哥!咱们都还有试一试,万一语迟还有救呢?”燕志道,说话之际忽然红了眼,这么一个铁血男儿忽然变得这么柔情,倒让在场的人都想站在他这一边。
“燕志!”燕洵叹了一口气,很想骂醒他,心里却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索性开导他道,“但凡有一定点办法,我都会救语迟!血浓于水,我同你爱语迟一般爱她!”
“你错了。”燕志目光冰冷地看着他,“你根本就不爱语迟,你爱的是权利,爱的是面子。”
说完,燕志便潇洒地转身离去。
“你去哪儿!”燕洵压住了内心的愤怒,大声问道。
“我就是翻遍全城,也要找到一个肯治语迟的大夫!”燕志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黑夜里。
为了确保语迟的安全,燕洵暂且让傅航和扶苏策等人离开了燕府。但傅航走出燕家大门时,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转身看向了扶苏策,问道,“大人,小燕将军果真无救了吗?”
“就连神通广大的燕家都无能为力,我们这些小人物又还有什么办法。”扶苏策眸色一深,叹道,“只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女子……”
夜渐渐深了,燕志骑马飞驰在京城大街上,按照京都的例法,深夜策马者可是要被关进大牢的。
就在燕志连连敲了好几家大夫的门无果时,一行士兵找上了他,为首的乃巡逻的白统领。
燕志知法犯法,这白统领照理来说应将他擒拿,但却选择放他一马,道,“燕将军还是请回吧。”
“我若偏不走呢!”燕志凝眸,一副不好惹的强盗样子。
这白统领一脸为难相,好在这“恰好”路过的扶苏策忙上前解围,给白统领说了好一顿好话,又掏出银子让兄弟们吃好喝好后,燕志才被扶苏策好一顿劝才肯离开。
他又来到了另一户人家,那门都快被燕志被卸下来了,那大夫才肯出面,见燕志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又衣着不凡,连忙笑着恭迎一句,“不知公子这大半夜造访,所为何事呀?”
燕志没说话,便领着他的衣领将他脱了出来,道,“跟我走。”
那大夫吓得不清,扶苏策再次当起了和事佬,示意燕志不要动粗,好好讲理才有周旋之地,好在那大夫被她这气势给震慑住了,索性便跟他走了。
但这大夫还未进门,便被沈相言一眼看见。
再过一炷香,便是喂给燕语迟吃解药的时候了,此时偏偏燕志领着一个大夫入了燕府,沈相言实在是担心事情败露,但扶苏策却停了下来,朝暗处的他看了一眼。
只一个眼神,沈相言内心的忐忑便全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