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鼓起勇气,推开了书房的大门。
顺着逐渐打开的门缝,阿秋一眼便看见了坐在书房那儿,正在端详着一副画的燕语迟。
听闻他进来时,燕语迟一直默不作声。眼睛紧紧地盯着手里的那副画,那副神情像是要从那副画里找出什么线索似的。
或许是气氛太过凝重,阿秋提心吊胆地道,“小…小燕将军,您怎么来了?”
燕语迟将那副画拿过来给阿秋看,这幅画阿秋并没见过,画的是一个站在沙漠里的红衣女子,女子手里牵着一匹马,目光直视远处的一篇朝霞。
画尾端的落款,是沈相言。
“这是沈相言何时画的?”燕语迟问他。
阿秋从未见过这幅画,但从下面的落款可以看出,的确是沈相言画的,可这画中的女子又是谁呢?
沙漠?红衣?
阿秋心里逐渐有了答案。
“应是你二人从东洲回来后开始画的。”阿秋回答,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燕语迟站了起来,将那副画卷在一起,再问他一句,“他人在哪儿?”
“大…大理寺。”不知为何,阿秋今日被她这气势吓得连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了起来。他话音一落,燕语迟便拿着那副画离开了。
等她一走,阿秋悬在心尖上的心这才落了下去。一个丫鬟站在门口,拿来了换洗衣裳。
“你下去吧,小燕将军以来走了。”阿秋道,心里开始隐隐担心起来。
等到燕语迟出门的时候,那匹马被人栓在了沈府下面的石狮子旁避雨,燕语迟走过去解开了那匹马的绳子,可那马儿死活不肯走,燕语迟这才想起这匹马原本就是沈家马厩里养的,后来他二人和离后,这匹马便送给了她作礼物。
“连一匹马,都知道念旧主。”燕语迟苦笑一声,故作责备地拍了一下它的脑袋,那马儿这才肯往前走。
雨不知何时停了,燕语迟上了马便朝大理寺奔去。
一路策马,那风吹得燕语迟打了个激灵,原本湿冷的衣服被风一吹,冷如冰窖。燕语迟咬牙加快了速度,很快便到了大理寺门口。
燕语迟没有令牌,便直接闯进了大理寺去,好在里面大理寺里的人都眼熟,自然便放她进去了。
燕语迟进去后,直接找上了大理寺的刘掌事。
“沈将军被关在哪儿?”燕语迟上来就开门见山,倒也是刘掌事预料之内的。
刘掌事冲她客气一笑,道,“刘某见过小燕将军,不管此事将军管不了,还是趁早回去换身干衣服吧,免得着了凉。”
燕语迟却想要硬闯,却被刘掌事带人烂了下来。
“怎么?小燕将军想要硬闯?”刘掌事冷声道,想让她知难而退,“擅闯大理寺等同于死罪,我若是揭发此事,就是陛下也保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