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相身边的人虽然对沈府有疑,但眼下沈府早已被贴上了封条,除了陛下恩准外的西子郡主能进得去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进沈府。
黑衣人如实将今日发生的一切禀明给了眼前这个正在翻动书籍的男人,男人眸色一深,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他伸手将桌上的茶杯尽数推到了地上,摔成了碎皮。
“废物!”燕洵怒火中烧,“连人都抓不到,我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黑衣人见状,连忙跪在了地上。“相爷赎罪,属下已经想出了一个办法,兴许能引出小燕将军。”
“什么法子?”燕相问。
“属下已经将那婢女明日被当街问斩的消息传了出去,小燕将军毕竟是一个女子,心肠比男人要软弱地多,兴许会出面救那个婢女一命,到时候咱们奋力一搏,将小燕将军带回北苑。”黑衣人道。
燕洵起身,脸上没有半点愉悦的表情,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凝声问他,“听说,你把那吃剩的饭菜,留给了我妹妹?”
一听燕洵语气有些不太对劲,黑衣人连忙解释道,“属下从未做过这事,兴许是手底下的人做惯了,一时忘了分寸。”
“忘了分寸?”燕忙质问他,“那剩饭剩菜,也是人吃的东西?”
“燕相饶命!属下下次一定……”未等他说完,燕洵手中的剑便穿过了他的胸膛,鲜血染红了一身黑衣,黑衣人缓缓倒在了地上。
“来人!”燕洵从怀里逃出了一张蚕丝手绢,手脚温柔地擦拭着剑上的鲜血。
几个家丁走了进来,撞见眼前这幅场面后,像是早已习以为常了似的,准备抬动地下那人的尸体,燕洵却道,“这次不丢乱坟场了,拖下去交给屠夫宰了喂畜生!”
几个家丁心里发毛,连忙抬着地上的尸体离开了此地。
燕洵的人好几次想进沈府搜人,都被西子郡主给拦了下来,派回来禀报燕洵的人都被他一怒之下给杀了,燕洵无法,只得亲自带人去拿人,谁知道这西凉郡主竟是如此不好对付的主儿。
她亮出了西凉的腰牌,冲燕洵叫嚣道,“今日你们胆敢进沈府一步,我便要我父王带着兵马来你们中原讨个公道!”
“陛下准你暂住在此,并非将沈家这宅子赠与了你,我们不过是进去寻一个逃犯,若里面没有人,我保证绝不踏入沈府半步,并亲自同郡主赔罪,如何?”燕洵同她提条件道,谁曾想西子郡主还是方才那副神态,丝毫不给人留余地。
躲在暗处瞧热闹的红面具忍不住一笑,“主人您看,狐狸急得忍不住要露出尾巴来了。”
站在他身旁的白衣男子跟着一笑,“好戏就快登场了。”
“咱们何时救人?”红面具问。
“今晚。”
燕洵见这西子郡主未曾有松口之意,心里更不快活了,“若郡主还是如此,可别怪我硬闯了。”
“相爷!究竟是你捉拿要犯重要?还是郡主的名声重要?”扶苏策拉开了马车的帘子,从车上走了下来,“你带着这么一大帮糙老爷们,硬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的闺房,究竟是何居心?”
扶苏策这么一说,一旁看戏的路人纷纷开始指责了起来。
燕洵强忍住了怒意,扯出了一个极勉强的笑容,然后开口道,“扶苏大人好巧不巧,难不成在背地里跟着我?”
“我哪儿敢跟踪相爷。”扶苏策打着哈哈,接着道,“无非是在府内闲着无聊,这才想着出来逛逛,没想到这一逛,就遇到相爷您了。”
“那可真是太巧了。”燕洵咬牙,不得不退了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