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被她称“喂”的青年男人,正是天衣司里的天眼,这些人经过后天的专门训练,养出了耳听四方的能力。
天眼一直闭着眼,紫萝问话后,便睁开了眼,将方才听到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述给她。
除去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之外,紫萝还是听到了有关燕语迟的字眼。
她柳叶一般的眉一挑,“原来这些天想方设法闯进来的无名小卒,竟然是北疆王妃身边的人。”
紫萝起身,学着信佛之人,手指不停的转动着佛珠,来到了隔壁的雅座,未经同意便闯了进去。可进去后一看,几个人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紫萝见她们一桌子没有动过的美酒和好菜,不由得好奇一问,“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妃娘娘是来偷师学艺的。”
她这一句调侃,惹怒了王妃身边那个婢女,“大胆!你是什么人,敢对王妃出言不逊!”
“什么人?”紫萝笑道,转动佛珠的速度不免加快了。“一个苦命的女子罢了。”
王妃却始终笑着,似乎不想给人留下把柄,便开口道,“这位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我可不像某些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只是看几位来客栈不像是品尝中原美食的,难不成是那皇宫住得不舒服,想来体验民生?”
那婢女站了起来,用一副不太高兴地脸看着她,做出了一个撵客的动作,“这位姑娘,请你出去!”
紫萝像一尊佛似的,不但没有动,反而略带挑衅地看了一眼她身后的王妃。
“我滴个天爷嘞,这儿是中原皇城,你一个乡巴佬,敢赶老娘出去?”紫萝面上微带怒色,王妃伸手拉了一把那婢女,似乎不想惹事生端,于是客气地对紫萝说,“不知何处得罪了这位小姐,不如行个方便,让我们多待一会儿?”
王妃一脸温柔地看向她,若非紫萝早已识穿了她这幅伪善的面孔下,藏着一颗多么恶毒的心,恐怕真会被她这幅皮囊所骗。
紫萝吹了一声口哨,身后又来了一人,是方才暗中偷偷的天眼。
天眼抓来了一人,是个中原百姓的扮相,可北疆人和中原人唯一的区别在于,但凡被纳入王宫的北疆侍卫或奴婢,脖子下都会有一处独特的刺青。
紫萝看了一眼那人脖子上的丝巾,笑道,“这太阳晒得人都快睁不开眼了,脖子上系丝巾不怕悟出虱子呢?”说话之际,速度极快地撤下了他脖子上的丝巾。
果不其然,就在他喉结往下的地方,有一道奇形怪状的刺青。
王妃脸色一变,得知来人不善,也不再笑了,质问紫萝,“你这是什么意思?”
紫萝瞪大了眼睛,“我还没问王妃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有脸来问我?你的人偷偷摸摸地进了我的房间,还是一个行为不端,鬼鬼祟祟的男子,这事儿若穿了出去,你让姑奶奶我的名声,今后往哪儿放啊!”
王妃闻言,便撒谎吓唬她一句,“咱们都是聪明人,犯不着这么绕来绕去的吧?”
见她有意把话挑明的意思,紫萝眸中划过一丝鄙夷,“王妃是个聪明人,说吧,到底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你,犯得着劳驾您亲自登门?”
“我听说,四小姐在你这儿?”王妃直言。
果然,这些人的目的果然是燕语迟。紫萝收回了眸中的笑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王妃这些天派了不少人来这儿,这不是您心里早就知道的答案?”
王妃却问,“你与她无亲无故,犯得着这么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