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空气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连喝了三杯烈酒，暗涌着复杂感情的眸子里凝视着小依，轻声道：“摘下你的人皮面具，本王就只看一眼！”她离开他的这些日子，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的想他，靠着她的画像思念着她很痛苦，他强行抑制着对她的情感，到最后只会是越来越想她。

今夜，他只想要在小依的脸上寻找着她的影子，他不想要靠着虚幻的记忆想着她的模样。

“人皮面具？你什么意思？”小依疑惑地反问着，她的眸光却在他的脸颊上捕获了一丝痛苦的神色。

吐蕃王被她的反问怔住了，喃喃道：“你没有带人皮面具？”

“对呀！”小依点点头，依旧不看他，心里的疑惑更深了，淡漠地问道：“我不像娘亲吗？还是你的女人太多了，你已经搞不清我的娘亲是谁了？”

“不是，本王知道你的娘亲是何人，本王生平只留下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会错的！”吐蕃王语态肯定，他瞅着她，缓声道“你的娘亲是夜宫的宫主夜宫魅。她是异族人，她很美，特别是那一双幽蓝的大眼睛，她笑起来的样子很迷人，她···”

他止不住的遐想！

小依眼底的情潮难以解读，她打断了他的话，她不愿继续听着虚伪的话语，她只想知道···

她问道：“她叫什么？”

“夜宫魅，很美的名字！跟她的人一样美！”吐蕃王含着笑意，眸光放射出无限柔情。

小依握紧双手：“她在哪里？”她脑海中想象着她的模样，心底涌现着幸福的滋味。

吐蕃王顿住，半响，才轻声：“她死了！是本王害死的！”他不得不承认她的死是他间接造成的，他没有好好照顾她，他许诺要与她携手一生一世的，是他先背弃了诺言，因为他无法忍受她的背叛和欺骗。

小依再也说不出话，忽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滑稽，慢慢的，慢慢的，她开始发抖，她好冷，好冷！

“她的死跟本王脱不了干系，但是本王不是直接害死她的凶手，是岁月带走了她！”说道这里，吐蕃王的心也似被冰冷的刀子戳了一般剧烈的痛苦。

小依嘲弄地笑着：“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切？或许我根本不是你们的孩子，我不像她，也不像你！”她的眼中闪出一抹奇特的神情，像是痛恨，像是无助，还有些烦躁。

“你是的，你的眼神很像她！”他说得很慢，一字一句都包涵着他对她的回忆，欲渐渐渗进小依的骨髓。

小依轻轻的呼着气，呵气如兰：“那又怎么样呢？能改变什么吗？我根本不想认你！”她也说得极慢，一个字一个字都充满着恨意和仇视。

“没怎么样，就是想找个人说说心底的话，你可以回去地牢了，对了，你们大唐的皇帝估计快到了！”他的神情又恢复成之前的冷如冰霜，他的眸子中干净得窥不到一点感情的痕迹，冷冷地望着小依的侧脸，鬼魅般的笑声惊醒了沉睡的虫儿和花儿。

地牢中。

漆黑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