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斯亚对挽留一下第五寿的生命终归没什么好的办法,因为他在和黑龙最后的那次对决中,受了很重的内伤,现在还在恢复期间,完全用不上什么异能!所以,我们只有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疗养院里最好的医生在用过各种抢救方法之后,对着我们绝望的摇头,很专业的说道:“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请节哀!”
是很专业的回答,也是最无情的宣判!那个时候,我才放纵了自己的心情,嚎啕大哭了起来,一边的医生小声的说道,“第一次见到死了公公的人居然哭得这么的伤心!”
他们哪里会知道,我的哭泣,不但是对老人家的亏欠,还有对第五阗的思念!
医生给了安慰,他们说第五寿走得很安详,而且也没什么痛苦,相对于他的这个年纪,这样已经很好了,与其活着用那些冰冷的机器维持着脆弱的生命,心中再受着那些非人的折磨,不如就此沉睡,当然,他的死,只是留下了生的人的遗憾!
这里很熟悉——曾经熟悉是因为我在这里工作,可是现在熟悉却是因为我常常来到这里,把自己的亲人一个一个的送走,这就是成长,小的时候,生活在周边的人都是年轻的,死亡是遥遥无期的神秘,是不可理解的新鲜事情,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身边的人年华老去,死亡也就越来越近,这是自然的规律,谁也无法违背,可是那种痛苦,却要自己慢慢啃噬很久,才会淡去,真正结束的时候,也是我躺在这里的时候吧!
“花花,要进去看看老人家最后一眼么?”
蔷薇轻柔的问着我,不知道是因为怀孕,还是这些年经历的成长,蔷薇少了许多的尖锐,人也平和了很多,微笑的样子就像是圣母,心底暗自嘲笑了一下自己,居然连形容词都不会用了,怎么会把蔷薇那个曾经的母老虎和圣母联系起来,那要把展季函放在什么地方呢?
蔷薇见我沉默着,又小声的说了一句,“花花,节哀吧,要是不看,他们就送他走了!”
我回以蔷薇一个牵强的笑脸,淡淡的说道:“看,毕竟我亏欠了他很多!就当我是他的女儿,最后送送自己的父亲吧!”
“花花,你没有亏欠了他,你要送他也好,还有,我和公公、婆婆说好了,让季函代替阗,给伯父送行!”
伸出手,紧紧的抓住了欧斯亚的手,淡淡的说道:“真的谢谢你!”
蔷薇伸出另外一只手,覆盖住我的手,小声的说道:“你我之间还这么客气干什么,你要是想谢,就去给公公和婆婆好好倒个谢,他们也很难的,毕竟,阗是他们的亲生骨肉,才认下没几年,人就又没有了!”
我点了点头,去见了第五寿最后一面,老人家的脸上始终都是微笑着的,尽管他和第五阗并不是亲生的父子,可是见了第五寿的这个表情,我却恍惚的觉得,他们可能是真的父子了,那表情,居然出奇的相似,只是一个已经苍老,而另外一个,正值人生的辉煌时期,遗憾的是,提前谢幕!
第五寿的尸骨是葬在了第五阗的墓旁边的,他说过,要一直陪着第五阗,这样的安排,是他心中一直期盼的吧,在第五寿的老朋友的安排下,我们有幸连阗的养母的尸骨一起找到了,现在,他们算是一家三口团聚了!大家都在对他们送去深深的祝福,他们走的并不孤单!
我和欧斯亚暂时住在了米家,老妈和老爸虽然嘴上没什么表示,但还是偷偷把家里二楼那间最宽敞的主卧室给精心的装修了一番,把里面的装饰都换成了喜庆的颜色,不过没有一个会出来跟我说一声,他们是什么意思!我也懒得问。
第五阗的影像渐渐的淡出我的生活,可是不代表着,我会马上的嫁给欧斯亚,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这么暧昧着,蔷薇在展季函头一次很男人的发威后,暂时放弃了工作,在家里安心的当专职的孕妇,享受着女王一样的待遇,生活惬意的想让人狠狠的咬她一口,她也会时常回家里陪着我说说话,当然,也不再避讳关于那些我一直想知道的,我和欧斯亚的点点滴滴,在蔷薇的嘴里,我知道了曾经有多么的疯狂,自己居然会对一个昏迷着的男人下手,并且还毫不客气的生吞不吐骨头,也知道了,那个时候的欧斯亚纯真的像一个孩子,我喜欢叫他为‘啤酒’,那些故事真的很可爱,可是我还是一点点的印象都没有,听着蔷薇的叙说,觉得好像是听着天边传说中的故事,根本没一点熟悉!
欧斯亚白天的时候会跟着米老爸出门去,米老爸还是希望欧斯亚能继承他的事业,欧斯亚不说什么,只是很听话的跟在老爸的身后,在夜晚来临的时候,我会消遣着欧斯亚,“人家都是那人家手软,吃人家嘴短,你是住人家的心软了!”
欧斯亚只是笑,笑过后,轻轻的说道,“我想让你觉得自己像很普通的人那样的幸福——那种你一直期盼着的幸福!”
蔷薇来的时候,会和我坐在了花园里的长椅上,已经是晚秋了,外面起风的时候,感觉会很冷,可是没风的时候,那阳光会让我们感觉惬意,李婶对伺候孕妇很在行,在我们出来之前,就把长椅上铺好了厚厚的毯子,说是怕我们凉到,对身子不好!
蔷薇的身子比我的还要臃肿,我是双胞胎,而她只是单胎,我取笑她说是他被展季函养得太肥了,小心将来孩子生出来之后,展季函害怕了体重,带着孩子偷偷跑了!
蔷薇笑,笑得自信,我定定的注视着蔷薇的脸,其实她现在虽然身体变型的厉害,可是她的笑容却更加的吸引人,有着母性的光辉!
蔷薇笑完后,每每都自信的说道:“展季函要是敢跑,我保证,将来会让他后悔到无地自容!”
然后说完后,总是皱着眉头看着我的肚子,轻轻的念着:“花花,你的身量怎么还那么的小,老妈说你怀的是双胞胎,你现在出门去说说,别人能信了我是两个,但是绝对不会相信你居然是双胎的,不会是你真的那么没自信,所以不敢拼命的吃,害怕欧斯亚抛弃了你,才会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吧,其实营养不好,对小宝宝将来是很不利的,你不能因为害怕,而害了自己的孩子啊!”
听完蔷薇的话,我总是微微的笑着,真的想不到,蔷薇居然会为了孩子,连自己引以为傲的身材都不介意了,她将来一定是个最优秀的母亲。
其实我不是不吃东西,当然,也不是吃不下,吃了很多,却始终不见长了多少肉,老妈每次都辛勤的去外面采购来我喜欢吃的东西,可是每次看见我的身子,也总是皱紧自己的眉头,喃喃的说着:“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搞的,小时候怕你吃多,可是你吃得很少,却胖得像个小猪,现在害怕你吃得少,可是你吃了那么多,还是这个瘦样子,邻居不知道,会以为我们有虐待你呢!”
每次都是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不见胖!日子还是那么平淡的过着,我的心中充实着,念亚被老妈送到家附近那家最大的幼儿园,在里面也可以像别的小孩子一样正常的读书了,当然,他的出现是最耀眼的,连幼稚园的老师都会忍不住的盯着念亚看,妮可还在坚持着自己的意思,把自己小小的梨蕊绕道送到了念亚所在的班级,不管梨蕊已经是她在的那个幼稚园里的小明星,还有那个幼稚园的园长允诺的,只要再学够半年,就送梨蕊去中英的儿童台露脸!只是一门心思的把梨蕊送到念亚的身边,然后让大家都知道,念亚是她内定的女婿,虽然现在娃娃亲很可笑,可是妮可坚信着自己这么做,是最可行的!
送完了孩子后,妮可来到我家,奸诈的对着我笑,“花花,你家的小王子是跑不了了,我们范家这回可是打算看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