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帐篷里面避风的肖川道:“张军侯,等风停了,我们就悄悄的接近匈奴大营,准备偷袭。”
这几天等待的心急如焚的张军侯闻言大喜,道:“大侠,你说风停了就会下雨?”
肖川点点头,道:“是,会下大雨。”
果然,天刚黑,大雨就倾盆而下,金蒲城建在山坡上无所谓,匈奴大营却地势低洼,正处于风口,很多帐篷被大风刮到、刮翻、刮跑,还没等把帐篷重新搭好,大雨就来了,帐篷、粮草辎重、盔甲皮衣、马棚、牛羊牲口圈都泡在雨水里。
那些正躺在地上的伤兵身体泡在雨水中,中箭的伤口更是溃烂,生命很快就流逝。
匈奴大营里面一片混乱,左大当户担忧道:“左蠡王,西域几年都没下雨了,今天突然下大暴雨,这是长生天在发怒了,我们应该赶快祈求长生天的原谅呀。”
其他一些部落酋长、车师国国王等人也战战兢兢,纷纷附和。
左蠡王接连几天攻城不下,部下死伤严重,心中很是焦躁,觉得真是邪了门了,现在听到左大当户几人言语,也有些心中打鼓,于是道:“好,命令各营摆好香案,巫师向长生天祈祷。”
奇异的一幕出现了,黑灯瞎火了,匈奴人都没睡觉,匈奴各个部落酋长、将领的大帐里面都摆起了香案,脸上涂抹的像鬼一样,穿着怪异服饰的巫师口中念念有词,胡乱蹦跳着。
浑身湿透的匈奴兵躲在勉强搭好的帐篷里,站在没过脚面的积水中瑟瑟发抖。
狂风暴雨中,忽然金蒲城方向传来喊杀声。
正坐在桌子上,看着巫师在跳大神的左蠡王心中一惊,差一点从桌子上摔下来,旁边一个亲兵急忙伸手扶住他的身子,左蠡王才安稳的跳下桌子,踩在积水中,吼道:“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没等亲兵跑出大帐,一个将领就冲了进来,道:“左蠡王,金蒲城的汉军出城偷营来了,现在已经冲进了营门,快到中军大帐了。”
左蠡王气愤道:“耿恭只有几百人,咱们匈奴两万人,就让他轻易进了营寨?为什么不抵抗?”
将领道:“左蠡王,现在外面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大雨瓢泼,烟雾弥漫,五尺之外根本看不清人影,也听不清呼喊,咱们的将军找不到士卒,士卒找不到将军,大营中一片混乱,我去前面抵挡,左蠡王去后面去整军吧。”
左蠡王知道这位心腹将领是让自己逃跑,免得被耿恭抓住,于是感激道:“好,本王就去整顿兵马,事后本王要重重封赏你。”
将领大喜,道:“末将誓死抵抗住汉军。”
耿恭两腿紧紧夹住光溜溜的马背,右手挥舞着环首刀,左手拿着臂张弩,一边冲杀一边喊道:“大汉神兵到此,阻挡者死!”
身后三百汉军骑兵有的手持长矛大戟,有的挥舞环首刀,有的端着臂张弩,一边冲锋一边齐喊道:“大汉神兵到此,阻挡者死!”
匈奴兵根本不知道有多少汉军来偷营,大多数抱头鼠窜,少部分拿着武器,冲出帐篷,就被凶猛的汉军一顿猛杀猛砍,化为刀下亡魂。
奔腾的马蹄声就像催命的阎罗,让整个匈奴大营地面都在颤动,不断有匈奴人倒下,凄厉的惨叫,飞溅的鲜血,掉落的头颅,残缺的手臂,染红了地面的积水,让曾经凶残的匈奴人变得恐惧和慌乱。
左蠡王的心在滴血,曾经不可一世的大匈奴在西汉时被打成了狗,分裂成南北匈奴,南匈奴投降西汉,做了汉人的走狗,北匈奴远走大漠,本来想着趁着刘秀东汉和王莽新朝争夺天下后国力衰弱,重新夺下西域,却被窦固率领的两万汉军把五万匈奴再次打成了狗,现在两万匈奴兵被耿恭三四百汉军按在地上摩擦,再次打成了狗,还是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