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昉道:“颜大人此言差矣,随国公的威信和能力远超过几位皇族王爷,现在咱们大周北有突厥虎视眈眈,南有陈国磨刀霍霍,在此危机时刻,只有随国公才能扶大厦之即倒。”
颜之仪冷笑道:“随国公貌似忠厚,却野心勃勃,他才是大周最大的威胁。”
刘昉看到颜之仪态度坚决,给郑译使了一个眼色。
郑译在刘昉和颜之仪争吵时,已经明白了刘昉的用意,所以去旁边倒了两杯茶,趁着背对着颜之仪,把一包蒙汗药悄悄倒入一个茶杯中。
郑译笑呵呵劝解道:“二位大人,咱们都是太上皇身边的贴心人,就不要自己人起内讧了,来,喝杯茶,大家都消消火。”
刘昉不再坚持,接过茶,一口喝干,道:“好吧,那就听颜大人的,咱们写诏书,宣皇族五位王爷进京。”
颜之仪看到刘昉放弃主张,心中的火气渐消,刚才声嘶力竭叫喊得也有些口渴了,于是接过郑译递过来的茶水喝了。
颜之仪道:“刘昉,你先拟诏吧。”
刘昉在颜之仪的监督下,写好了诏书,递过去,道:“颜大人,请用玉玺吧。”
颜之仪检查诏书无异,来到宇文邕的寝室取出玉玺,坐在桌子前,正要用印,忽然感到一阵头晕,困意袭来,一头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郑译道:“刘大人,你说咱们要迎接随国公入朝?”
刘昉道:“郑大人,你说随国公和五位王爷哪头咱们能依靠上?”
郑译想到自己和随国公是同学,头些日子还收到对方送的五千贯钱,而几位王爷从来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郑译道:“当然是随国公跟咱们比较近。”
刘昉眼睛射出两道寒光,道:“所以咱们现在要做出一个决定,是从此跌落尘埃还是照样高官厚禄,甚至再进一步,就在赌一把了,正义,你愿不愿意赌一把?”
郑译沉思一会儿,道:“好,赌了!”
刘昉又重新写了一张圣旨:“宣随国公普六茹坚立刻回长安城,授丞相,柱国大将军,开府,辖各军府……”
写完圣旨,刘昉和郑译签了自己名字,想了想刘昉又模仿颜之仪签名,最后盖上玉玺。
虽然就伪装了一张圣旨,刘昉的脸上都紧张出汗了。
成了,就是一场从龙富贵,败露了,就是夷灭九族的大罪!
刘昉瘫坐在桌前,想了想,又拿过一张纸,写道:“随国公要是能行,就答应。要是不行,那某就自己做了。”
正在这时,郑译忽然喊了起来:“刘,刘大人,太,太上皇醒了!”
刘昉吓得魂不附体,急忙看向床榻。
只见宇文赟睁开眼睛,口中微微翕动,正在说着什么。
刘昉爬了起来,跪爬到宇文赟的床前,耳朵凑在宇文赟的嘴边,郑译也凑了过来。
宇文赟的声音比蚊子声还小,“招赵、赵王,和,和其,其他四王回,回京!”
宇文赟用了几分钟才把话说完,然后缓缓的闭上眼睛,又陷入昏迷中。
二人站起身来,郑译一脸惊恐,道:“刘大人,怎么办?”
刘昉走到桌前,拿起那张给皇族五王写的圣旨,扔到了火盆里,渐渐变成一堆灰烬。
刘昉脸色铁青,道:“宣随国公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