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德铁道:“他们去拜访津市的曲艺名家去了,争取晚上能多来些名人帮忙捧捧场。”
正在这时,宛德铁的电话响了。
“虚哥,什么?因为大雾高速公路封闭了?你们现在正赶往火车站?也好,坐火车能安全些。”
宛德铁挂断电话,道:“肖总,刚才虚哥来电话,高速封闭了,他们去火车站,准备坐火车来津市。”
肖川提醒道:“德铁,你让虚哥看看火车到津市时是几点。”
很快虚哥那边电话来了:“德铁,这边最早的火车是晚上七点零五分才到津市。”
宛德铁一下慌神了:“晚上七点十五分演出就开始了,从火车站到大戏院最快也得半个小时,演员们肯定得迟到了!。”
肖川道:“咱们去问问大戏院经理,看看能不能晚点开始演出。”
肖川和宛德铁来到经理室外面,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进来”,二人推门而入。
办公室只有二十多名方米,两个木质办公桌,靠墙一趟柜子。
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五十多岁戴眼镜男子,正在喝着茶看着报纸。
看见有人进来,经理眼睛从眼镜上方看了二人一眼,然后又低下头,一边翻看着报纸,一边道:“你们是谁呀?”
宛德铁走上前,掏出一盒好烟,放在经理面前,脸上陪着笑,道:“张经理,我是小宛呀,今天晚上在大戏院租场地的小宛。”
经理放下报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什么事呀?”
宛德铁道:“张经理,今天大雾,高速封闭了,我们的演员不能坐大巴车来,只能坐火车了,可是火车晚上七点零五分才能到津市,您看看能不能推迟一下演出时间?”
经理闻言,把报纸往办公桌上一扔,冷声道:“小宛,你当我们大戏院是什么地方?我们大戏院是国营单位,不是庙会打把势卖艺的地方,想几点来就几点来,想几点走就几点走!我们是有规章制度的,咱们签的合同是今天晚上七点开始演出,我的工作人员到了七点十五分就会准时开灯,拉开大幕,到了时间,不管你们演出结束没结束,我们都要闭灯谢幕,准时下班的。”
宛德铁急忙道:“张经理,求您通融一下呗?”
经理道:“我无法通融,我们这里都是国营职工,到点上班,到点下班,给你演出推迟了,职工不得加班?”
肖川道:“张经理,我们可以加钱,付加班费。”
经理道:“你们别一天天钱钱钱的,现在这个社会已经被钱闹坏了,我们大戏院要照章办事,演出结束都快半夜了,谁愿意还推迟下班陪着你们?你们自己想办法吧,我无法通融。”
宛德铁还要说话,肖川扯了扯他袖子,道:“走吧,我们自己想办法。”
出了经理室,宛德铁恨恨道:“等老子出名了,这个破剧院八抬大轿请我来也不来了。”
肖川道:“德铁,我相信,那一天很快就能到了。”
宛德铁道:“谢谢肖总高看我,这段时间我在津市跑了好些演出场所,太大的剧场咱们支付不清租金,太小的还没意思,我太难了,好容易求爷爷告奶奶,谈妥了这家大戏院,人家还拿鼻孔瞧人。”
肖川道:“体制内的人这样,太正常了,人家捧的是铁饭碗,租金再多个人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