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招贤大惊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我所做的一切岂不刚好被那个贼人利用?他就可以很轻松的从天启县逃出去,等我们发现上当时,只怕那本花名策已经被他送出了天启城,到那时只怕想追也很难追到了。刘师爷,你说为今之计该怎么办?”
刘文通道:“大人先莫要着急,我想那个贼人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还不至于逃走,因为今天大人的搜查太严了。只要大人发出一道命令说那个盗贼已经查获,让所有在外面执行任务的人马上回到县衙就可以了。”
陆招贤道:“若是那个贼人也回到了县衙,那我们又如何查知呢?”
刘文通笑道:“大人,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假如他敢回县衙,那我们只用全力在县衙中搜寻马尚斐就行了,我料定马尚斐一定还在县衙。只要找到马尚斐,事情就好办了。”
陆招贤道:“倘若马尚斐已遭不测呢?”
刘文通道:“我想还不至于,县衙中耳目众多,他要杀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再说天气如此炎热,人死后尸体马上就会腐烂,发出恶臭,我们就会发现他的身份,这对他的逃跑是不离的。若是把马尚斐捆绑起来,至少他可以活三天,三天后即便大人知道那个贼是谁也已经晚了。”
陆招贤轻轻拍着手道:“刘师爷,您分析得太对了,我这就下令。”
他下令的速度比坐下的速度还快,他拉着刘文通的手坐在那张放了一杯凉茶的桌子旁,等待那些执行任务的人回来,更重要的是等待那个真正贼人露出水面。/陆招贤道:“刘师爷,你怎么就能确定马尚斐不是真正的盗书人呢?”
刘文通道:“我有四点可以断定马尚斐是被冤枉的。第一,一个要逃命的人是绝不会把被子叠放得很整齐的,何况马尚斐平时就不愿叠被子,要逃命时他就更不会叠了。难道是为了告诉我们他要离开了?显然他没有那么蠢,被子一定是有人帮他叠的。”
陆招贤道:“妙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一定是有人帮他叠的,目的就是告诉我们马尚斐离开了县衙。”
刘文通只要说起案子的情况,他恐怕三天三夜都不知道瞌睡,更别说他身上的那点箭伤了,他就像平常人一般,道:“第二个疑点是放在柜子旁边的放夜行衣的盒子。这个盒子被人打开过,显然是有人故意想让我们知道。真正的贼当然不会蠢到把证物留给我们看的。”
陆招贤道:“不错,这个局也一定是那个真正的贼栽脏给马尚斐的。”
刘文通看着桌上的茶杯道:“大人请看,这个茶杯应该是马尚斐专用的。马尚斐给自己泡了杯茶,茶叶泡得很开,茶水很浓。”
陆招贤见他把茶杯放到鼻子旁闻了闻,道:“刘师爷,这茶叶有什么问题吗?”
刘文通笑道:“茶叶没有问题,但是它可以说明问题。茶叶被泡的很香,这就说明泡茶的人用的是接近沸腾的水泡的。大人,您想一个要逃命的人怎么可能有心情喝热茶,如果说他真的是渴得受不了了,那他完全可以喝口凉水也就解决问题了。”
陆招贤点点头道:“刘师爷,你说得很对,我想我们马上就可以知道答案了。”
在外面累了一天的衙役和卫士,连个饱饭都顾不上吃,一个个口中怨天恨地的,恨不得天早点黑,天黑了,即便还要搜寻,也敢偷会儿懒。一听说县令大人把那个贼已经抓住了,一个个就像七八岁的小孩子,要多高兴有多高兴,现在他们就算是累得两条腿都走不动了,也能爬回县衙。
县衙内,马尚斐的住房外,这个院子并不小,四周住的都是前来投靠陆招贤的武林人士,虽然不是很出名,可他们至少还有饭吃,他们还有梦想,梦想有一天也能干出一番大事,因为陆招贤本身就是要干大事的人。
这个院子比书房前的空地大多了,众人站在那里,感觉还很凉快。他们也并不感觉累,因为他们在期待一项重大的结果,看看究竟是谁不想活了,竟敢偷县令大人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