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季照着路人的指路,一直往前走,越走越是纳闷,怎么这路不只崎岖不平,还越来越偏,连个人影都好久没看到了,叶季停下驴车,越想越不对,我们可能被五六个人连合起来骗了!虽然是隔一段路问一个人,但按目前实际来看,就那段路上五六个可能都是同伙!
叶季示意的敲了敲车门,紧了紧系在身上的剑,将驴车调头,打算原路返回,可等她走了一段路后,发现她一直在这片山沟里打转,叶季心里有些发紧,又走了两圈之后,定了定神,决定跳下驴车,师父说过,行军时,若是当前锋或是斥候,便会遇到这种情况,最困难的一些高人布的奇阵,让人兜兜转转,却始终走不出来,最是易解的便是小山沟里自然的布局,只要找准方向,一路往前,不要怕那些杂草棘刺,一路砍过去便好了,这叫以力破巧。当然若是遇到高深的奇阵,能避就避,避不了就想尽法子让你进阵的人去救你。这是唯一的自救办法了,没学过解阵的人遇到会结阵的人时要不要脸不要皮。
叶季对坐在车上脸色发白的春香安慰的拍了拍头,抬头望了望那连续几天都灰蒙蒙的天,在周围找了一圈,没发现有岩石或者蚁洞,若是有大块的岩石,就可根据岩石的表面来判断,岩石上布满青苔的一面是北侧,干燥光秃的一面为南侧。而蚂蚁的洞穴,洞口大都是朝南的。
搜索无果的叶季强制自己静了静心,交待春香好好的在马车上,不要下来随意走动,便向前面的树林走去,林里的树多数是松树,树龄较小,没有形成有效的树桩年轮,从而也无从得知南北方向。
叶季又看了一眼各个树冠,因为各地的地理位置不一,风向及树林的分布会在树的成长中对树冠有着一定程度的影响,所以古人说的,以独立大树,以南面的树冠比较茂密,北面的树冠比较稀疏,是不太可靠的。
叶季摸了摸松树,夏天松柏及杉树的树干上流出的胶脂,南面的比北面多,而且结块大。松树干上覆盖着的次生树皮,北面的较南面形成的早,向上发展较高,雨后树皮膨胀发黑时,这种现象较为突出,这林子里倒是多得很,叶季一棵树一棵树的仔细察看,等她看完第十二颗后,心情轻松的拍了拍手上的胶脂与松树皮,折了十几根树枝后,回到了驴车上。
“姐~~”春香颤抖着伸手拉住叶季的衣袖。
“哎,别怕别怕,我们这就出去。”叶季安抚的抱了抱春香,让春香拿些有颜色的破布,系在叶季折来的树枝上。
辨别好方向后,叶季便在原地留下记号,每隔一段路便回头看,直到隐隐约约看到标记时,就重新下新的记号,然后继续走,走一路,回一路,直到走出小山沟,被人打劫,没错,刚走出来,便有人扛着刀来打劫了。
“嗬,没想到一个时辰都没到,就被你们两个小娘们走出来了!”扛着大刀的男子一脸惊奇的看着叶季她们。
“……”叶季翻了个白眼,打劫啊老大,你是不是该严肃点!把你脸上一脸的笑意收一收!
“你们会破阵?有读过书吗?读什么书?会写字吗?会数数吗?”扛着刀的男子越问越高兴。
“……你想干嘛?”叶季把原想抽出来的剑按了回去。
“我打劫啊!刚才不是说了吗!”男子用刀在地上划了个道说,“人和钱都要!”
“……”碰上一个二傻子怎么办?!嗯,只能打,打到他乖为止,除此别无他法!叶季将按回去的剑又抽了出来。
“嗬!还会武功,来,过两招!”男子兴奋的举着刀便冲了过来。
叶季给春香一个安抚的眼神,便提着剑越过男子身后,嗯,让他再往前,一不小心,把我们的驴车劈了,找谁哭去!
男子见状立马转身向叶季攻过去,叶季提气急速后退,退至后面较为宽敞的地方,脚下一顿,心中一喜,石头!!!好多珠子般大小的小石头!!哈哈哈,你!完!了!!
说时迟那时快,没一盏茶的时间,扛刀的男子刀不见了,人乖乖的站在路旁当雕像。
驴车上的春香紧张的向着路口张望,隐约间看到有个人扛着刀走过来,心里大惊,想赶着驴车先逃,却不想身子却已经软在驴车上,抖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想拿鞭子抽着驴车马上跑,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挣扎了几番身体都未动分毫,只能默默地流着泪,看着远处的人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等到看清了人脸,春香心里一松,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伤着了吗?难道还有别的山贼?”叶季紧张的扛着刀问。
“没……没……没有,呜呜呜,呜呜呜。”春香捏着湿答答的手绢边哭边说。
“没有,那……你哭什么呀?”叶季满头雾水。
“你干嘛拿着他的刀!”春香控诉的朝叶季哭道。
“我……我这不是……他不是打劫吗,我看他面象又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就没打伤他,但又想给他点颜色瞧瞧,就…拿了他的刀。”叶季越说越觉得有点心虚。
“哼,你还会看面象啊?!!”春香看着叶季将刀塞入驴车,有点嫌弃,但又觉得挺好的,至少能拿出去当,当了之后就有银子了。
“呵呵~”叶季心虚的打着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