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内宫大选宫人,都是由其在籍的州府衙门造册用印之后推举入宫,留用后在凭册登记户籍,又怎会出错?
肯定是凶手早有预谋,暗中来了个偷梁换柱!若非这老东西失察,也不会让她险些错失这重大证据,他竟还有胆拿脑袋担保不会出疏漏?
想到这儿,哥舒无鸾切切咬牙,“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报?”
老太监被喝的三魂跑了七魄,结巴道:“这、这死了的人……”
遣花颜骨灰回乡之事,是经他所批,他记得当时查看过她的户籍,登记的正是九州阎县,他哪里晓得,除了疑犯外另有九州人士的也要上报?并且又已经死了多时……
平时他老眼昏花怕麻烦,登记的事情都是交予手下司薄房来做的,待整编入册,在交给他审阅过目,之前这大人问起登记之事,他生怕因贪闲偷懒而被责处,想着司薄房长时间从未出过错,这才说成自己亲自登录,可谁知道偏偏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完了!他这条老命恐怕难保了……
哥舒无鸾咬牙斥道:“饭桶!”
二人扑通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大人息怒……”
“赶快去查一下这个叫花颜的宫娥生前在哪里当值,和谁同住,与谁交好,查完马上来报!即刻……”她几乎用吼的出声。
“是是是……”这一嗓子,二人连滚带爬,脚底抹油的奔出了门。
二人经哥舒无鸾一番斥责怒喝办事的效率倒也麻利,没过多久就传来了结果,这名唤作花颜的宫娥生前正是司薄房掌司手下的女史,负责文书,这司薄房隶于内侍监直辖下属,乃是负责宫人名籍登录及赐廪之事,所以说凶手正是借助花颜的职位,与她刻意接近,继而偷偷调换了户籍。
与花颜生前同住的是同属司簿房的另一名女史,二人脾性不怎么和,但面上倒也过得去,并且这名女史并不在几名疑犯当中,宴会那日也未曾分配至正阳大殿执事,所以她并无嫌疑。
至于与花颜交好的宫人,花颜生性孤僻不善与人交往,平日里没什么人愿与她走得近,不过倒是听闻,司膳房的一名宫娥在她死前的那个月里没少给她送药膳,后经查核,这名宫娥名沈沫,眼下正同几名疑犯羁押在暴室。
查到这一重大线索,哥舒无鸾未曾耽搁片刻,准备当即上报国君,以安君心。
哪知,当她来到御书房,大司寇裴安与燕七杀正好同在殿内,就在她报告了此事后,裴安竟当她面请旨,让国君准燕七杀与她同审这名宫娥,国君这次倒是没有拂了裴安的面子,当下允了此事。
哥舒无鸾虽恼怒裴安的请旨,但也未曾出言阻拦,左不过是多了个陪审,傀儡罢了!没有必要因此小事让国君在裴安面前下不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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