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进门便迎来一名内侍,是个面孔陌生的中年太监,她这才忆起,早在几月前,殷朗身边的那两名随侍太监已被她打发去了暴室服役,想是现在还未被放出来。
那名太监一脸喜色的施了个礼,还未等开口问安,便听得一声冷喝响起,“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别堵在这碍我的事!”
霎时,喝的那太监不自主的打了个激灵,原本,他还以为锦衣侯是刻意来探望殿下的,心想,这下殿下总该一扫阴霾,重获欢颜了吧,却没想到……眼下看这情形,这锦衣侯突然来此,像是明摆着来兴师问罪的!
惊悸间,却察觉女子早已风一阵的闯入了殿内,这便忙跌跌撞撞的追了上去。
步入正殿圆厅后,哥舒无鸾边酝着火气,边立于地间,叫嚷道:“殷朗,你给我滚出来!”
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过,男人已自内寝奔了出来,一袭素色丝质软袍罩身,玉冠已卸,墨发披肩,这副随适的样子,显然是打算沐浴就寝。
在他一行一动间,顺势带来一阵杜鹃花熏香的味道,因为太过浓馥,已到刺鼻的地步,惹得哥舒无鸾颦眉连连。
见到她的一刹,殷朗的俊面上明显一喜,疾步跨到她面前,激动的拉起她的素手,连声音都含着满满的惊喜意味,“鸾儿,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对不对!你不知,我真的好高兴,好开心……”
这声‘鸾儿’唤的险些令她的鸡皮疙瘩落满地。
还特意来看他?啐,这男人的脸皮简直比城墙还要厚!
一把冷冷的拂开了他那双不安—分的大手,强忍着刺鼻的香味,和要打喷嚏的冲动,屏息寒声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上次我都跟你说的明明白白了,我根本不愿做你的王子妃,你怎么还能舔着脸去请婚?”
眼下,哥舒无鸾的耐性已全部被眼前这个男人磨没了,再也不顾什么地位,尊卑,只想好好的,清清楚楚的警告他一番,令他打消念头!
这番劈头盖脸怒骂,和毫不客气的质问,让殷朗脸色瞬间变了颜色,一会儿黯一会儿青,耳闻一声倒抽冷气的声音传来,阴郁着嗓音对着那名于女子身后追来的太监,厉声喝道:“给本殿下滚出去!传本殿下的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殿门半步,违令者直接扔进暴室去服役,直—至—老—死!滚……”
话到最后,已是怒火炎炎,不可遏制。
声音刚落,那名太监便已连滚带爬的奔出了门去,那副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接着,传来一道沉闷的殿门关阖声,殷朗缓了缓情绪,回过脸来深情的望着女子,貌若委屈的说道:“鸾儿,你别这样对我好不好?上次,是我的错,是我太唐突,吓到了你,更对你说了那些不受听的话……你先消消气,我给你赔不是还不行吗?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要再说那些不愿嫁给我的话了,好吗?那样我会很难受的!”
边柔声哄着,便栖身向女子近前蹭了过来,显然一副赖兮兮的架势。
男人的言行着实令哥舒无鸾反感的不可忍受,她感觉自己在对牛弹琴,他仿佛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是以,冷下脸,忙退了两步与之拉开距离,耐着性子再次将自己的意思重申一遍,“你难受也是你在自作自受!之前我自觉跟你说的很透彻了,但是你却一点也没往心里去,现在我再清清楚楚的告诉你一遍,请你给我记好了,我不喜欢你,更不会做你的王子妃,一切都只是你自己在一厢情愿罢了!拜托你以后不要再向陛下提起请婚的事情,否则,我会让你好看的!”
这样直白的当面拒绝,且是再一次拒绝,令殷朗的脸上甚为难堪,也难以接受,声音继而变得激动起来,受伤的反问道:“你非要这样绝情吗?”
哥舒无鸾冷冷回道:“是你自作多情!”
这时,殷朗的脸色已经黯如黑云压城,愠怒的吼道:“你这个死女人还有没有半点良心?我那样的在意你,为了你不惜去求大妃……我为了咱们的婚事四处碰壁,连饭都吃不下,你倒好,非但没有安慰我一下,反倒是……”
她的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而他却还是没有弄明白状况,到底是她的表达无力,还是他已迟钝到了痴傻?或是,在装傻充愣吧!
哥舒无鸾当即嗤笑了一声,紧跟着眯起眸子,寒声打断了他的话,“安慰?我想你的脑袋着实是受伤不轻了,我来这里是来警告你的!还有,你吃不下饭,那是你活该!我郑重的再告诉你一次,别再打着什么歪脑筋,去琢磨怎么请婚,即使国君最终点头,我致死也不会同意!而且……哪怕世间的男人死光光,仅剩你一个,我,也不会嫁给你!坚—决—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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