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没有一个不知锦衣侯的大名,之前早已被吓傻了,再闻这声恶寒的冷喝,惊得心肝乱颤纷纷逃之夭夭。
眼看着一群人被女子的呼喝忙作鸟兽散,殷朗急声嚷嚷道:“喂,都给我回来……”
熟料,根本无一人敢停下脚步,还是该走的走,该散的散,眨眼间,人已退尽,殿内逐渐沦为寂静一片,眼下仅剩他们二人对面而立。
殷朗开始了不甘的叫嚷,俊面嫣红,醉态毕露,“你干嘛这么扫兴啊!我还没玩够呢!现在人都走了,你高兴了是吧?哼!反正我不管,你要留下来继续陪我玩。”
他自顾的抱怨着他的不满,哥舒无鸾这边听的却是满腹的火气,眼看他脚步踉跄了两下像是要跌倒在地,她倏地上前,紧紧的揪起了他的衣襟,咬牙道:“玩玩玩!你还有心思玩闹?!”
殷朗慢慢的扯开了她的素手,聊赖的咂着嘴,道:“你那天将话讲的那样绝,摆明了永远也会不理我了,我伤心,我难过,我痛不欲生!还不能自己寻点乐趣打发这无聊的一生吗?嗄?!为什么你这样的残忍?我都已经决定要将你遗忘了,可你却终是不肯放过我,一而再的出现在我面前,来勾起我心里的伤痛!那些伤疤一次又一次的揭开,鲜血淋漓,你认为我很舒服吗?难道,非要让我痛苦致死,你才会满意?!”
说着说着他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眸中难掩受伤的色泽。
这些哥舒无鸾都是看在眼里的,心里略有些不忍生出,可饶是如此,还是寒着声音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知不知道,你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
闻言,殷朗却痴痴的笑开了,满不在乎道:“呵呵,好啊,来吧,眼下的我还怕什么呢?”
哥舒无鸾没想到他竟这样的不以为意,霎时愤然磨牙,“你……”终是隐下火气,无奈的望着他,曼声道出来因,“我是奉陛下旨意前来拿你的,是你束手就擒,还是由我动手?你自己选!”
殷朗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总得给个理由吧!我不过是和一些朋友饮酒作乐一番,又未碍着哪条宫规禁律,好歹我也是堂堂的王子殿下,总不能说拿就拿吧?!”
听他如是说,显然还没有弄明白状况,是以,她将话言明,“我想你误会了,我奉旨来拿你并不是因为这个。你要理由,好,我就讲给你听!你可还记的你与前充衣都做过哪些好事?现在,事情被揭发了,陛下龙颜震怒,正等着亲自严审你呢!”
一番话说完,再看殷朗的脸色显然大变,一阵青白交错,那些醉意也在逐渐消退,嘶声反问道:“你就这样讨厌我,恨我?!”
哥舒无鸾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黯声道:“你以为是我向陛下告的密?”
他眸中的伤痛更深,声音已经嘶哑,大声吼道:“不然还会有谁?我跟她的事,除了当初被你撞破过,我自认再无他人知晓!”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对他?即使她百般不愿嫁给他,怕他重提请婚之事,也不能这样来对付他吧?!
难道,她不清楚在那晚她讲完那番决绝的话后,他已抱了知难而退的态度?若不然,他也不会日日表现的这般颓废了……
一番痛声的诘问后,男人不可置信的连连退了几步,眼神中的伤与痛,浓浓一片,直戳她的眼底。
哥舒无鸾完全漠视他的眸光,栖身上前,压抑不住愤懑的吼了回去,“没错!我是不喜欢你,更不希望你旧事重提,曾经甚至是无比的讨厌你,但我还没有卑鄙到这种偷偷去告密的地步!你也不想想,我若有心要检举你们之间的那些事,一早我便去揭发了,又岂会等到现在?”
闻此,殷朗心中一滞,她说的没错!
难道,他误会了她?!霎时心中涌起一阵内疚的慌痛,“那、那是谁?”
哥舒无鸾缓了缓情绪,淡声道:“是姚魅儿亲自去向陛下检举的。”
明明是熏风的一句,可给男人的感觉却不亚于暴风狂狼,致使身子猛的一震,酒劲瞬间全然退去,眸中闪着惊怒之光,咬牙切切,“这个该死贱人!”
原来竟是她!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
忽然忆起,难怪昨晚自他的随侍将她拖走后,便一直没有回来复命,原本他还以为随侍是想将事情办妥,要亲自将其送出宫去,所以他也就没当回事,不成想,一早就出了差错,愣是让那个贱货逃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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