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心怜知道他在问什么,却不知他为何这样紧张她对他的想法。
不过,她现在心里乱糟糟的,已完全顾不得去考虑其它,脑中只记得自己所见的那一幕……
之前,她在宫街上偶遇了鸾姐姐,是以,便同她一道而行,打算返回贤阳殿的,可谁知行到半路竟刚好撞见了男人在对裴少夫人动手动脚,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浇上了一盏拔凉的冰水,那种冷寒,瞬间冻结了一颗心!
其实根本不用听鸾姐姐的那句提醒,她也只相信眼见为实!她该想到的,他这样一个桀骜不羁的男人,既然能招惹她,那就自然能去招惹其他的女子,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他竟会对大司寇的儿媳打起了主意……
呵,到底是她在犯贱,为了这样的一个男人深陷不拔,真是自作自受,活该被他玩弄!
想着,心里涌起一阵浓浓的酸涩伴着尖锐的刺痛感,然而,转瞬便被羞愧,恼愤所取代,惨着如雪的脸颊,颤动微白的朱唇,冷冷说道:“国师难道忘了自己所说的话了么,你行的正坐得端,如此,何必在乎他人怎么想?”
这么许久她终于开口了,可第一句话便是这般的疏离冷漠,半点情绪也未掺杂,就好像完全对他不在乎一般,这让珈蓝开始抓狂,难以接受,手下力度加重,晃着她柔弱的身子,低吼道:“别人我不管,我只在乎你的想法,告诉我,你是不是相信了那个女人的话!”
他在乎她的想法,呵,真是可笑!
她只是个卑微的奴婢,他身边一个可有可无的‘宠物’而已,而他则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国师,云泥之别的身份,让她早已有了深刻的认知,她在他眼中什么都不算,充其量只是个玩偶,想起了便顺手玩弄一番,想不起来就肆意抛之一旁,徒留她一人死守着一些执念挣扎……
眼下,既是他将事情都做出来了,那又何故在遮掩?!又何必意图向她解释什么呢?!
天呐,她莫不是在吃醋?!这种意识,简直让她心慌到崩溃!
臂间痛意袭来,令铁心怜不禁颦眉,咬了咬下唇,一下用力挣开了他的钳制,声音显得冰冰冷冷,毫无温度,“奴婢如何想,堂堂的国师大人根本无需在意!因为奴婢时刻都记得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清清楚楚的记得!”
他没想到一向柔弱的她竟能挣脱他的掌力,意外的怔了一瞬,不过,她越是这样冷漠,越是如此执拗,就证明她还是误会了他。
她吃醋的情绪,她的表现,他尽收眼底,开始一面喜一面忧。
回味着她的话,难道是在提醒着他,他们之间存在的最终那层关系?亦或是,要刻意与他拉开距离,将他推至心门以外?
她、休、想!
想到此,珈蓝咬牙切齿,“奴婢?!”随即,一把抓住了她的皓腕,及时拦住了她欲逃离的脚步,熟料,在无意间碰到她的脉搏时,心下猛然一抖,接着,声音黯哑的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如此莫名其妙的一句,让铁心怜面上一阵怔忪,待接触到他面具后眯起的精明眸光,心止不住的颤了颤,登时有些被他盯的发慌,却是冷然镇定道:“奴婢听不懂国师在说什么!”
说罢,开始徒劳无功的扭动着手腕,想要挣脱,欲尽快摆脱掉眼前这个邪恶的男人。
珈蓝自然晓得她此刻的心之所想,掌力紧了紧,丝毫不给她逃脱的机会,咬着银牙逼问道:“少给我装糊涂!说,你是什么时候有的身孕?”
这个可恶的女人,有了身孕竟敢瞒着他!她竟敢……
这挑明的一句,令铁心怜的心咯噔一下,脸颊瞬间变得寸寸雪白,什么时候?
其实,她也是前两日才有所察觉,因为她的月信迟迟未到,心里暗生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是以,她便借故出宫回府探望母亲之际,寻了个小医馆去请诊,当郎中告知,她已有了近一个月的身孕之时,她仿佛觉得天瞬间塌了下来!
她怎么会怀了他的孩子,她怎么可以在没有理清对他的感觉时,怀了身孕?!
不过,他们几乎每晚都在一起,而且从来也没有过什么措施,怀孕也是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