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袖间,扬长而去。
哥舒无鸾冷笑着望了一瞬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最后,自嘲道:“出了一口小气也该走了,大牢还等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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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一旦交心,便永远只会选择对你死心塌地,不畏险恶,一心相随……
出了宫门没过多久,夏雪风雷便一下解开了女子的束缚,沉声道:“大人,你先走!属下会即刻返回宫里将娘娘救出来,然后,咱们在寒山寺碰头,一起回突厥!”
以他的微薄之力根本无法帮她洗嫌,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虽然自此后她要背上逃犯的罪名,但也总好过被人设计陷害致冤死!
哥舒无鸾就知道他会有一番打算,却是毫不为之所动,只凝眉望着他,“就连我自己都不晓得自己的身世到底是如何,你就那么相信我是无辜的?也许我正如疤脸所说,乃是漏网的余孽也未可知!而你却毫不顾虑的选择私放我逃遁,就没有想过是在姑息纵奸,继而也会因此被陛下迁怒,冠以一个反叛的罪名?”
她不希望他在对自己愚忠下去,不愿看到,他因自己受到任何牵连危难,所以才要如此打消他的念头,也清楚这番话着实无力,但她还是要试一试。
然而,果然不出她所料,男人根本不受她的言语相激,更丝毫听不进她的暗暗相劝,真挚的眸光直直迎向她的双眸,口中满是一片赤诚,“那是不折不扣的陷害,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属下虽愚钝木讷但却不傻,又怎会分不清这些?!即使他们口中所述是真的,可那又怎样?我根本不关心!我只知道,在我眼里你是怎样的为人,所以,无论是非黑白,不管真假错对,我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顺心而行,站在你这一边!呵,说起陛下的迁怒,那就让他迁怒好了。”
他的信任她很动容,可他对后果的满不在乎,却让她深深蹙起了眉,恼斥道:“你这是在自找罪责,太愚蠢了!”
男人向来一根筋,所以无论她说什么,他都只有自己的认定,无谓道:“蠢就蠢吧。因为自我跟在你身边开始,便只晓得一件事,就是……自此这条命都只愿也只能为你交付!”
其实,他想对她说:这条命,这颗心都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他真的好想说出来,好想好想。
但他有自知之明,也清楚她的心从始至终都不可能在他这里驻足,因为早就给了烨王!却被伤的体无完肤……那么,他更要带着她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他的心思和他未尽的话哥舒无鸾是清楚了,却也为他的执着心头微颤,不敢接触他落寞的眸光,是以错开了眼神,坚定道:“不必再说了,我是不会走!”
夏雪风雷当下急了,浓眉深凝,“为什么?你难道不清楚,你一旦下狱等待你的将是……”
今日陛下虽没有当场给她定下罪名,但他晓得陛下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更不会给她任何平反洗冤的机会,若不趁此脱逃,那她恐怕……而那个‘死’字无论如何他也说不出口,只因一想到那个结果,他便心痛难忍。
哥舒无鸾敛眸打断了他,“我当然清楚。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如你所言,咱们是可以带着娘娘一起脱逃至突厥,可那样却只会令陛下更加震怒,到时追兵一到,便会给突厥引来一番祸事!若因为一个小小的我致两国维系了多年的和平瞬息土崩瓦解,继而引发一场不必要的战火,殃及无辜百姓,那我就成了真正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她不走的理由有很多,虽然其中也含着不愿背负逃犯的罪名,但这个却是最重要的一个!
这样平静接受的态度,夏雪风雷简直根本不能理解,焦躁的嚷道:“你总在说我愚蠢,可真正愚蠢的那个却是你自己!他们陷害,你就任其为所欲为,一心擎等着冤死……”
察觉自己在她面前失控,忙懊恼的截住了后面的话,却是紧紧将大掌拢成拳,缓声道:“其实,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即使陛下为此震怒也不可能与突厥大动干戈,毕竟他也得忌惮突厥的实力,就算他毫不顾忌要因此引起争端兵发突厥,可我们突厥常年操练,兵强马壮,而大商的将士则是养尊处优惯了,难道我们还会怕他进攻不成?!再有,陛下如此对待娘娘,若被突厥王得知,到时,还不一定是谁问罪谁呢!如果,你还是不能安心,那大不了咱们一起浪迹江湖好了!”
说着,他小心翼翼的提议道,眼神满是紧张兮兮的期盼。
浪迹江湖么?她也想。
只是,可以吗?
哥舒无鸾默默摇了摇头,男人瞬间失落的收回了期盼的眸光。
忽然,她回味起他的话,丽眉赫然一皱,“你说你们突厥?你难道是突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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