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秦桑这么一说,宇文东方忙接话道:“别说一个忙,十个忙也没问题。桑娘尽管说无妨,只要宇文家能办到的,绝无二话。”
秦桑在心里把准备了许久的话又快速过了一遍,确认言简意赅也没什么漏洞之处了,才凝眉缓声道:“我和裴之啸走到这一步,的确是始料未及的。既然是段孽缘,很多事我已不想再说,免得徒增烦恼。当初年少不懂事,说什么都已晚了,追悔莫及。这些日子,我一个人静心想了许久,才对未来有了些许打算,也是命不该绝,正好遇上了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虽然一切也还算顺利,但有一件事,却是我夜不能寐,担忧害怕的。眼下凭我一己之力,已是无能为力,所以就想请你帮个忙。”
宇文东方仔细听着,神色也跟着凝重起来,沉声道:“直说无妨。若是关于那裴之啸的,我定当竭尽全力。”
秦桑轻叹了口气,纤手端起茶壶,帮宇文东方郑重的倒了杯茶,见他举杯饮下,这才接着说道:“我是想请你帮我问裴之啸讨张和离的文书来。若没有这文书,只怕我这辈子都过不踏实。”
宇文东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请求,一怔,刚要发问,但思及秦桑方才强调过她不想多谈,便及时收了声,转而道:“你说的极是。若没有这文书,只怕日后会更纠缠不清。”
秦桑点头,苦笑,“这事儿本不该麻烦到你头上来的,可我现在实在没脸回头请我爹出面,也没别的人可以指望……”
“桑娘别难过,这也只是小事一桩而已!”宇文东方见她神情越发哀戚,忙安慰起来。他这辈子什么都不怕,就怕这女人掉泪。这也是他至今仍对娶妻之事一拖再拖的原因。“我就派人去寻那裴之啸,不怕他不签字!”
“别!”秦桑立刻否决了这种做法,“他当初不肯签,现在又岂会迫于外力签?他好歹也是金科状元,朝廷命官,你派去的人无品无级的,怎么能让他就范?反而会打草惊蛇罢了!只怕到时他认定我已回京,到时再到京城闹上一番,我秦家的脸面可真是被我丢尽了!”
宇文东方缓缓点头,蹙眉起身,打开折扇来回走了两步,终似是下定了某个决心一般,倏然“啪”的合了那折扇,转身瞧着秦桑,“既然桑娘你这么说了,我心里也就有数了。你大可放心,不出三日,我定会亲手把这和离的文书送到你手上!”
“你可是想到了什么稳妥的法子?”
宇文东方淡淡一笑,云淡风轻的说道:“自然是最简单有效的法子。不管他是七品县令,还是一品大员,我宇文东方想要从他身上拿到的东西,就绝没有拿不到的!……其实我原本就想用这法子来着的,又怕你觉得是旁门左道,方式不妥,故才避而不谈。既然你的顾虑也与我一样,那桑娘你就尽管放心便是了,这法子绝对毫无后患之忧!”
“那就多谢你了!”秦桑笑着忙站起身,又倒了杯茶,郑重其事的敬给宇文东方。
宇文东方干脆利落的接过,一饮而尽,把茶杯放回到桌上,又开口道:“和离文书可有备好?”
“在这里。”秦桑从腰间拿出早准备好的一张纸。这是她特意花了银子从代笔先生那里买来的,确保能把关系摆脱的一干二净。
宇文东方扫了一眼,见文书没什么大问题,便折了起来,放进袖口,“行了。三日之后,我去帮你送这和离文书,顺道也瞧瞧你那店铺准备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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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离开了三天的时间,福宝见到自家亲娘已有些胆怯,不敢靠近了。秦桑无奈摇头,孩子果然是孩子,别指望他能和你牵挂他一样牵挂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