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娘此言差矣!从古至今,谁能想到你这些点子?”
“点子再好,若没有宇文家的支持,不也是空想一堆么?”秦桑含笑道。
宇文东方也笑了,“等我今日回去之后,便会尽快做出一个最周全的决策,到时再和你商议大概需要预支给你多少银子,以确保此次福记开张大吉!”
“好,那我就静待佳音了。”
宇文东方挑了挑眉梢,折扇放回棋桌,随手拿了一颗白子,在那残局上清脆的一声,摆了下去。
“今日时辰尚早,桑娘可否愿意和我续这一盘?”眼睛依旧盯着棋盘,宇文东方闲闲的开了口。
秦桑上前去看这局棋。虽然自己本身棋艺不精,但玄机不太深的棋,看还是能看得懂的。
很明显,这局棋,是慕容晟首当其冲的执黑。从黑棋的总体形势来看,气势颇为咄咄逼人,白子看似已无路可突。然而,宇文东方放在那随随便便摆上的一子,却轻易的便冲散了黑棋已然成气候的龙气,把九死一生的白棋给明显盘活了!
他什么时候也有这样收放自如的本事了?
秦桑抬头看了看宇文东方,只见他依旧闲闲的瞧着那局棋,眉目之间皆是云淡风轻,却与这白子最后一子的杀招此刻看起来竟如此气场不合。
“桑娘不看棋,怎么反倒看起我来了?”宇文东方也不抬头,边说着话,边把黑子坛子推到秦桑面前。
秦桑却迟迟不动。
宇文东方这才抬起了眉眼,看着她,“怎么了?不想续盘么?”
秦桑这才轻轻的回应了他:“宁王的这盘棋,气势磅礴,岂是我这等小女子能续的起来的?棋如其人,并不是谁都能续的了另外一个人的盘,也并不是谁都愿意续别人的盘的。”
宇文东方捏着白子的手微微一顿。只是轻轻的一顿之后,便放下,手执折扇,“唰”的一声,棋盘上各自精心经营的黑白江山便混做了一团。
“桑娘说的确实有道理。”他微笑着看着那乱糟糟的棋盘,“三日之后,你就要跟宁王对弈了。那可是完完全全属于你的一盘棋,可有想好该如何下了?”
“你觉得我该如何下?”秦桑睨着他,笑颜如花,“要我跟他下棋的可是你,你总该教教我该如何才是,不是么?”
宇文东方抬眼弯着好看的眉眼对上她的笑容,润声道:“男人有男人的下法,女人自然也有女人的下法。要男人去教女人下棋,岂不可笑?”
秦桑垂下了头,轻轻吁了口气,不语。
有句话,她差点就脱口而出了,但终究给咽回了肚子里。
——男人教女人下棋已是件可笑的事,那男人和女人对弈,岂非更可笑?他和慕容晟,两个男人到底想在她的身上打什么主意?
“东家,是要回么?”李富一见秦桑下了楼,便连忙站起身跟到她身边问道。
秦桑并不回答。待快步出了棋楼,再回头瞧着这棋楼招牌上硕大的“博弈”二字,眸光闪动了两下,才淡淡而清晰的给出了三个字。
“同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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