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有些不一样了，看来死过一回的好处也是有的”幕卿烟瞧着代离不动声色，平静无比的情绪，甚至连气息都如同一潭死水。

变化，很大很大。

“我...死了多久了”代离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

“两年，血肉再生，龙牙化骨，灵魂恢复，用了两年...比我想象中要快了许多”

“他们...呢？”

幕卿烟知道代离问的是哪些人，便是轻轻撇眸，指尖点过茶壶的嘴，“人太多，我懒得详说，就简单点吧”

“无论是姬家三人，还是风家醉心，亦或者，其他人，不死的，都走了，离开了大夏，或者离开了南林，原来留在岐山馆的那些人...比如叶家唯一活下的叶子清，在叶家废墟上空待了三天后，就消失无踪了，至于洛林那一伙魔族跟云家的人，都消失不见，楚家人，还是琴姬等人，都是一样的...总而言之，他们，都走了”

“走了...”代离郁郁呢喃着，半响，又眉眼凛然，“走了也好”

“自然是好，免得触景伤情”幕卿烟看着代离，“可怪我没把你还活着的事情告诉他们？”

“没有，这样很好”她有些明白了，她命中带煞，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不该再跟他们牵扯上。

否则...没有再一个叶家可以灭了。

两人沉默中，代离才问了一句，“这里是哪里？”

“你看窗外”。

窗外。

代离起身，走到了窗子前，看到的，是整个真灵，她在居高临下的地理位置。

“这里是真灵的禁地之塔”她记得这个地方。

“对，第八层，也只有真灵的禁地之塔，才能守护你的魂不被湮灭，洗涤你的魔性，并且恢复灵性...”

“这地方不是进不来...你可以？”

“不是我可以，而是，你的猪可以”

猪？

幕卿烟手一探，便是从空气中揪出了一头小猪。

这小猪倒是真害怕幕卿烟，便是哆哆嗦嗦得说：“不关我的事...反正，是塔灵自己召唤我带你来的！”

“塔灵？”幕卿烟似笑非笑。

“好吧好吧，我就是塔灵！”小猪嘶牙咧嘴，有些不甘得说道。

然后...

“一头猪也能是塔灵...难怪真灵宗的禁地之塔从来不对外开放，难以启齿吧”代离淡淡说着。

小猪：“艹！”

后来，幕卿烟告诉代离，青君走了，真灵宗彻底没落下，本来那些人不让他走的，只是，他说了一句话。

“我毕生允诺，守护真灵在一劫中不灭，如今，真灵的确不灭，我却失去了所有，诺言不毁，可惜我已经没了再留下的必要”

心灭如死，这就是青君当时状态。

真灵宗的人终究不忍，只得让他离去。

现在在位的宗主...是风轻云。

知道这一切后，靠着墙壁，代离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就是结尾”

这样的结尾，或许比彻底的毁灭要好，但是代离心中的空洞再也填不满，一直在哗哗漏风。

比如，那微笑的白石，湮灭的光尘，都成了她心上的附诅之毒。

但是，最让她难受的是...

“我的实力，被废了”代离古井无波得说道。

似乎自己说的只是一件小事一样

幕卿烟并不打哑谜，闻言，背对代离，提起茶壶，道：“我能帮你活过来，至于你的实力如何恢复，得问你自己，或者，你问问这头猪”

她提着茶壶，走下了边角的楼梯，哒哒哒清脆，从容。

问这头猪？

代离低眉看了一眼地上装死的猪，皱眉，那还不如问她自己。

比如...她现在已经有禅那一念了。

代离仰头看向头顶，那是灰突突的天花板。

天花板上可没什么东西，只有普普通通的石板，代离盯半响后，她说了一句让地上装死的鲤鱼打挺的话。

“猪，告诉我，怎么去第九层”

“滚！那地方不能进！我不可能带你进去！”小猪义正言辞，好似代离要强~奸它的贞操一样宁死不屈。

代离斜视它，那瞳孔，很可怕。

“不是不肯，而是不能吧...你这塔灵果然是令人难以启齿..”

“屁！别对我用激将法！我不蠢！”

“是么...”

“艹，我怎么可能进不去！我...”

“带不带？不带就绝交，以后别吃我的东西”不带任何感情的一句话...

“....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