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劲松松了口气,还愿意听意见就好。
“首先,我们大致可以确定,皇后被劫走,但不会有性命之忧,对于皇后,贼人的目标由始至终都是想掳人而非杀人。”
岳逆点头。
“其次,究竟劫走皇后的是什么人,目的何在?目前都只是仅凭猜测。沈氏与鬼工教在其中究竟是什么角色,我方一无所知。皇后懂易容,现在是什么模样我方也一无所知,追捕之人根本无从下手,与其将力气花在此处,不如待查清逆贼背景以及皇后的身世再作行动。”
左劲松看岳逆虽然认同他的说法,却并不愿意放弃大海捞针的一点希望,只好下重药:“皇上试想,此刻已经有传闻负责追捕设卡的地方官员借机掳人勒索欺凌妇女,若是不慎冲撞了皇后……”
“他们敢!”岳逆怒目圆睁。
左劲松苦笑道:“皇后现在是什么模样无人知道,真要有个万一,地方官员为保性命,欺上瞒下之事并非全无可能。”
话题扯到皇后的安危身上,岳逆果然神色大变,皱眉思索一阵,总算点头答应撤销扣查所有可疑女子的谕令。
左劲松看目的达成正要离去,却听符扬求见,干脆留下听听符扬那方有何进展。
符扬连续多日忙于查探追缉劫持皇后、刺杀大臣的疑凶同党,不曾睡过一夜好觉,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一般。
他顺着钱银流动的线索,辗转查得宫中刘贵妃之父、负责工部的总理大臣刘年泰曾在近期提调一笔数额高达万两黄金的现银,去处不明,而这位刘年泰本来也在同去赤圣山的官员之列,只是出发前忽然病倒,告了假于是未能前往。种种迹象看来,十分可疑。
符扬依例扣查刘年泰,这位刘大人自然大呼冤枉,但是又解释不了钱银流向,多番严刑逼供之下,最终吐实,说是为了保住女儿刘贵妃在宫中的地位,这才一时猪油蒙心拿出历年来贪墨的全副身家,请鬼工教半途刺杀皇后,至于刺杀大臣之事,他却一无所知。
符扬再逼问不出什么,只好回来向岳逆复命。
御书房内两人听了符扬的话,相顾无语,这刘年泰所说的话,非常合理,他一家富贵权势都押在贵妃女儿身上,为此铤而走险倾家荡产地买凶刺杀也算正常,只是鬼工教既然收了钱,为什么做的事却这般离奇?
鬼工教新教主据说十分爱好黑吃黑,如果不是别无他法,普通人也不会贸然请他们动手。这次的行事如此激烈,只是纯粹想与朝廷作对吗?
三人商议无果,只好由符扬继续收集鬼工教的消息。
岳逆想到刘年泰竟然贪污了那么多银子来对付自己的女人,越想越气愤,就想下令严查官员贪污问题,幸而被左劲松劝住,这才耐下性子一步步来,毕竟岳国的朝廷现在官员短缺,实在经不起什么风波了。
第二天,宫中发出旨意,宣称刘年泰父女内外勾结,买凶刺杀皇后谋害大臣,将两人处死,家产充公,九族男丁全数斩首,女眷卖为奴婢。又通令全国上下,凡能提供鬼工教消息及教徒踪迹者重赏,凡包庇鬼工教又或知情不报者,与刘氏父女同罪。
旨意发出,倒真的陆陆续续收到线报,符扬带人挑了鬼工教十多处分舵,却还是没有皇后的半点消息。
璇玑这日一大早被院外街上的吵嚷声扰醒,一肚子起床气爬起来,出了房门随手抓住经过的蓝晰问道:“外面什么事啊,吵死了!”
蓝晰看了她一眼,神色古怪道:“宫里刘贵妃与其父刘年泰勾结鬼工教,意图在赤圣山刺杀你,今日要在大街上行车裂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