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清自是不认,她只道那是皇上御笔,见皇上遗落便好心送去。本是为了见皇上一面,谁知当夜贵妃便死了,当时她走时贵妃安好,诸位都瞧见的,东西她也没带走,径直入宫便交给了莫成勇!她边说边哭,抺了对着莫成勇说是皇上来的那一句。只说御笔图画在她在亭上亲见,哭得楚楚可怜梨花带雨。
星华在心里冷笑,瞅着那她所称的“御笔”:“画倒是传神,也不知你找哪个绘的。竟是分毫不差的如生。”星华看了一眼皇上,“可惜皇上是哀家自小带大的,他从不会画人物,只擅工细楼台,偶也绘些山水!这不仅哀家知道,文华兴华的近臣,丹青,珍撰两阁的夫人,哪个不晓?皇上若有此等手笔,那倚华楼里怎么会半点墨宝不存?”她说着,将画一丢,瞪着雪清一脸的惊愕。
“你不相信么?哀家能在这里混说?你堂堂德妃,当着哀家和皇上尚能红口白牙,睁眼瞎话连篇。实是丢尽了天朝大国的脸!”星华看着她的表情,她不过入宫两年有余,哪里知道这些,自以为天衣无缝,实是漏洞百出。
“你假传圣旨,却拿了绫子给她。莫成勇一个奴才,敢搜你的身么?你进入掬慧宫,驱散奴才。恶言相向,将她逼得万念俱灰!此事哀家已经警告诸宫,贵妃病重不得再探宫。虽说她命不久矣,也轮不到你来催命!”星华咬牙切齿,“贵妃收二十万两银子不干净,你们林家不干净的更多了去了!”
雪清脑子轰轰的,皇上不会画人物?!居然满宫的人都说皇上不会画人物!他故意的,他布套给她钻。贵妃早晚要死,他救不了,所以便是死也要拖一个给她报仇!
她眼泪都流不出来了,脑子轰轰一团。耳畔忽然响起绯心昨天说的话来,从今以后,也不会有人真心待你!她越想越是悲,她不惧死,他降罪赐死她都没有怨言。但他用这种方法,他根本在跟她说,她彻头彻尾就是一个被人玩弄于股掌的蠢货!
皇上和贵妃是一样的,一个用行动告诉她,一个直接告诉她。她眼前是黑的,一片片的光团。昨天她是谎称是皇上让送的,但东西是真,况且又是贵妃的画像。皇上就算知道了,骂几句也罢了,断说出不出什么来。所以今天太后传她,得知贵妃昨夜悬梁,她有些意外但也并不恐惧。但想不到竟是如此!
她想起绯心的话,的确,绯心说的很对。她从小太顺了,所以她笨!现在不管怎么说都没用了,她装的再冷静言语再有条理也没用。证据在,皇上不会画人物,这张画像是假的!
万念俱灰是什么感觉,她体会了!她正轰轰然间,突然想起绯心最后说的话,浑身不由的抖起来。随着抖身,她的泪又涌了出来,她如今也忍够了装够了。其实装成另一副样子实在太累,贵妃居然可以装前任贵妃三年!她越哭越痛,脸都皱成一团,让太后都愣了一下。刚再怎么哭也是可怜巴巴,但也不像现在这样,简直是不顾一切!
“臣妾讨厌她,她一直都利用臣妾。她不真心待臣妾,臣妾心里气就想去骂她!至于其它臣妾完全不知!”雪清突然嘶叫起来,“画是在亭上拿的,臣妾也没见皇上画,只见皇上瞧着。皇上又对臣妾冷言冷语,臣妾实是气不过就拿了这画去找她。想着见了奴才也有个说辞!谁知见了她,臣妾又觉得她可怜,没骂什么。是她揪着臣妾的耳朵,臣妾这才急了拍了她两下。臣妾耳朵都让她揪紫了,臣妾真的没有拿药害她,她都快死的人了臣妾再害她还有什么意思啊!呜呜呜~!”雪清人都哭软了,倒在地上跪也跪不住。
太后一瞅这样倒又静了,这才是真正的林雪清,不懂心机只凭一股嫉妒之火便胡乱行事。有怒便怒,想笑便笑。想来她入宫两年,眼瞅步步青云。她爹便是有了筹谋,也不会全告诉她,何苦再来拖累女儿?若是林雪清真知道真相,哪敢这样举报?一时看着皇上:“瞧着她这样儿,也不像是能指望的。实是哀家昨天没看住人,皇上想怎么处置哀家都没有异议。如今这事乱的可以,哀家老了,再理不动这千丝万缕!”牵扯的是她父亲,她查起来越查越痛。如今才知,皇上才是她唯一依靠。
“不管说什么,假传圣旨却是事实。你先回去,没朕的口谕不得出莱茵宫半步。”云曦看着林雪清,冷哼了一声,再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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