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的目光,以前也没有只放在她这里过。
她以前的想法多么可笑,她以前想着自己,绝对不要找一个眼里只有感情的男人。
所以她找了一个有目标,有野心同时眼里还有她的男人。
可是,目光都不会只在她身上停留着,又怎么能够保证往前看的时候不把别人放到眼里呢?
她想着绝对不要做妈妈那样的人,可是现在看来,她好像连妈妈都不如。
妈妈过了多少年被一个人全心全意放在眼里的日子,而她呢,有过多少天吗?
眼泪等到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完全收不住闸了,万玉乔扶着树慢慢地靠了上去,伸手捂住了脸。
她跟两个孩子在一起,不能让他们发现她有一丝不对劲。
原先她可以丝毫不压抑自己的工作场合,现在也能流露出一丝异样来。
不管是为了她自己的平静生活,还是为了她跟那个人现在的共同目标,她都不能表现出来。
他不回来也刚好她一个人呆着,可是躺在那里,泪腺像是早就已经枯涸了一样。
她上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
是有宜行的时候?
他闹腾,不睡,煎熬的她痛苦,却又让她深刻地感受到了他的存在。
也许那一次就把几年的眼泪流光了。
也许那时候就已经有问题了,只是她太相信自己了。
太阳一点一点西沉下去,风也渐渐起来,傍晚时候的微风还带着白日里酝酿出来的温度,但跟正中午携裹着热浪的风是完全不一样的,虽然吹在身上微微有些发烫,可是等到离开又会将那温度带走留下一片微凉。
万玉乔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她的眼泪才止住了,过了这么久,她才第一次脑中空了一次,依然难过,可是先前被困着的感觉却消退了许多。
只是,止住了眼泪就要面对现实,她被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给说得哭成了这样的现实。
她还化了妆,现在哭过后会是什么样子可想而知,胳膊被粗糙的树干磨得难受,她一时半会儿却不知道要怎么抬起头来。
元祁没想到沈宜言妈妈需要这么久才平息情绪,她的脚都麻了。
注意到那边的人似乎动了动,但就是没起来,元祁也猜得到是因为什么事。
现在她过去肯定又要招惹她了。
不过她招惹的已经够多了。
元祁心里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了纸巾跟化妆包。
冯莹莹去给她搬东西,她的东西自然也能被她们看到。
一看到元旦晚会上用过的化妆品,几个女孩子都叽叽喳喳议论得高兴,她们这个年纪总是向往着能长大,向往着能像进入社会的女孩子那样看起来那么自由,而进了社会的女孩子相当一部分又希望往小了打扮收拾。
议论得高兴,她们还想实践,冯莹莹还央着她带上,说这两天要跟她好好学学怎么画。
她拗不过她带上了,倒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派上用场。